转头感慨道:“没看出来,这姑娘长得还真俊。”
说着,叹了一口气。
未尽之意,要是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轮椅上的男子,看了清颜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
众生万象,红颜枯骨,都是皮囊而已。
他推车上前,伸手摸上清颜的脉搏。
平静无波的脸上,稍微露出了讶异之色。
老妪见自家少爷看到女子面孔没讶异,切脉后才变色,不由得有些好奇。
“这位姑娘,病得很重?”
“病?”季云冷笑了下,松开了清颜的手。
“病得倒是不重。”
男子淡淡说着,转过了轮椅,“身怀六甲,奔波劳累,胎气不稳。脉象虚浮,受了凉。”
“安胎药一碗下去就可以了。”
“倒是这奔波寒气入了骨,不好好调养一番,今后倒是要遭罪。”季云说道
心里则又是好奇,为何这脉,又似乎不太寻常,隐隐有些熟悉。
夫妇俩打量了床上的清颜片刻,对视了一眼。
脸上恍然大悟,原来是大户人家的逃妾。
还是带肚跑的。
也不知道主家知道,会不会追来。
*
南宫烨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陈桔——”南宫烨嗓子嘶哑,挣扎着起身。
陈桔连着熬了两宿,眼睛下面一圈的青黑。
他闻声凑上前来:“陛下,可觉得好些?”说着,忙递上了备好的温水。
南宫烨咕咚咕咚一饮而尽,脑袋里还是嗡嗡作响。
他前日强撑着上朝,结果下了朝,人就感觉不好,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昏昏沉沉睡了两天。
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他浑然乏力,倚在床前:“朕病的这几日,后宫可还好?”
他都病成这个鸟样了,清颜居然不闻不问,人都不朝前?
他不问还好,话刚出口。
向来沉稳的陈桔扑通一下,匍匐跪倒在地,声泪俱下道:“老奴罪该万死,陛下这里离不开人,老奴疏忽,慈宁宫大火,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她——”
南宫烨手指握拳,面色平静。
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肃杀的气势一如宫变那日,犹如泰山压顶般让人恐惧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