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银子他还要问我借的。”
“丁神医你听说我,事情是这样的……”
从古至今,有奶就是娘,有钱就是爹。
若水小筑门前有一条小径,直抵竹林深处,而春谨然也沿着这条小径,一路将裴宵衣送到竹林尽头。
“再往前就是大道了,你如果不认得路,记得张嘴问。”
裴宵衣莞尔,刚想难得平和地回一句放心,就听见对方补充——
“别总端着架,冷着脸,现在冰美人不流行了。”
这货总是有办法把话说得让人想用武力解决问题。
“放、心。”同样两个字,只不过跟原定的平和是沾不上边了。
不料春谨然却皱眉摇头:“我不放心,说真的。”
裴宵衣挑眉:“何出此言?”
春谨然垂下眼睛沉吟片刻,末了抬头看他:“你准备怎么回天然居?”
裴宵衣不太明白他问这话的目的,但既然仍是交易关系,所以他实话实说:“回到我与她们惯常联络的地点,在即将毒发之日留下暗号,她们自然会来接我。”
春谨然:“每次你出来办事都是这样吗?”
“当然不,如果事情顺利,不必挨到毒发之日,我早早便会自行回去,”裴宵衣说到这里停住,轻叹口气,才继续道,“这次我消失得蹊跷,直接回去难免会让人起疑,所以只能用苦肉计。”
“你想好怎么说了?”春谨然问。
裴宵衣皱眉:“什么意思?”
春谨然无奈地翻个白眼,耐心解释:“你平白无故消失了这么多天,是个人都会好奇你干什么去了。如果靳夫人是一个连江氏都要灭口的谨慎之人,你觉得她不会起疑?”
“这有何难,”裴宵衣淡然道,“江氏下毒败露,我趁夜灭口,却被发现,只得放弃负伤而逃。之后为躲风声,迟迟不敢露面,直到内毒复发,不得不归。”
“被谁发现?”春谨然追问。
裴宵衣没反应过来:“嗯?”
春谨然又详细问了一遍:“你灭口未遂,是被谁发现?”
“……”裴宵衣哑然。
春谨然飞过去一个“我就知道”的鄙视眼神,然后道:“记住,发现你要杀人灭口的是青长清……”
裴宵衣直觉反驳:“那我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春谨然:“你都捂成鬼了,鬼看得出来!”
裴宵衣:“你看出来了。”
“……我天赋异禀。”春谨然没好气道,“记住,你前一日已经用裴宵衣的身份告辞,所以即便撞破你的是青长清,他也不会把一个仓皇而逃的黑衣人同睦邻友好的会派弟子前来嘘寒问暖的天然居联系起来。所以你只是灭口失败,并没有暴露身份。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