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淑琴微微一笑,毫不在乎杜绍玉的愤恨,美眸转向躺在床上的沈笑颜,在触及到她微显苍白的小脸时,眸中浮起丝丝担忧之色:“公主,我听说你昨日遇到歹徒受了伤,如今好些没有?”
沈笑颜清凉的眸子微眨了下,虚弱背后藏着一抹锐利,自是看出赵淑琴满脸的担忧需打折。
刚才她一直旁观,此刻见她盯着自己,又关心的询问,才淡淡地开口道:“多谢侧妃关心,我的伤已无大碍。”
“都卧床不起了怎么会无大碍呢,我带了些上好的补品过来,公主可要好好补补身子,方能早些康复,不仅是王妃需要公主治病,我也是盼着公主答应我那天的邀请呢。”
杜绍玉微撅小嘴,清亮的眸底浮上些许疑惑,不解的望着沈笑颜。
见她投来疑惑的眼神,沈笑颜微微一笑,语气依然淡淡地道:“侧妃的事我是记着的,侧妃不用担心,以后有任何不适都可以找我,我定会让侧妃腹中的胎儿健健康康。”
赵淑琴心头一惊,面上却笑意不变。
沈笑颜只是一脸淡然,仿佛并不在意她的神色,可淡然的眸光后面深锐细腻,将她眸中快速闪过的惊讶尽收于眼底,她相信自己的判断,赵淑琴是为了她腹中的胎儿,可是她还是另有疑惑,便是南宫澈。
她在王府虽住的时日不多,却也看出南宫澈除了关心傅婉然之外,对赵淑琴和刑冰是根本不上心的,甚至她怀疑上次南宫澈是故意借她之手将刑妃禁足一月,好让他落得清静。
因为刑冰个性张扬,骄纵蛮横,虽怕南宫澈却又对他心有不甘,因此难免纠缠。
可赵淑琴不同,她太过温婉娴惠,还表现得善良仁慈,善解人意。
按说她应该博得南宫澈的欢心才是,不然如何怀上孩子,可南宫澈却没有表现出丝毫在意,包括她腹中的孩子,凭着她的敏锐度,要么是南宫澈真的冷血到无药可救,要么便是赵淑琴腹中的孩子有问题。
这一个想法让她微怔了下,毕竟这种事可非小事,若是她腹中的孩子有问题,那她便是怕南宫澈,心念到此,她下意识的蹙了眉心,问题好像越来越复杂,单凭推断根本不可行。
耳边赵淑琴温婉欣喜的声音:“那我就先谢谢公主了……”
她随即收起心中所想,嘴角微牵,淡然一笑。
醉仙楼!
云潇凡紧紧地凝视着眼前娇美的容颜,溢满柔情的眸子染上层层氤氲,一眨不眨。
些许日子不见,眼前的女子依旧是一副柔弱,清纯美丽,在他眼里,她便是世上最好的,最值得他珍惜怜爱的女子。
傅婉然也是含泪的凝望着这张让自己日思夜想的俊颜,那深情的眸子,高挺的鼻梁,菲薄的唇瓣,以及他俊朗而温柔的五官,他身上清淡的味道,都让她想得肝肠寸断,此刻柔情万种。
“婉儿!”
许久,云潇凡低哑的柔声轻唤,大手不自觉的微微一紧,仿佛如此才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儿真实的站在自己面前。
一声呼喊,却让傅婉然珠泪滑落,美眸晶莹剔透,梨花带雨。
见怀里人儿落泪,云潇凡心头顿时一疼,大手轻抬抚上她白晳的脸颊,温柔拭去她眼角的泪滴,柔声道:“婉儿,对不起,是我让你受苦了。”
此话出口,他原本俊朗的五官犹如笼罩了浓浓的云雾般,不见明朗,深邃的眸子更是染上浓郁的自责与内疚,手上微一用力,将她拉进怀里,紧紧的拥在胸前。
傅婉然在他怀里轻轻摇头,半晌,哽咽而心疼的声音低低响起:“潇凡,我想你!”
一句我想你,诉说了满心思念之情,云潇凡纵是男儿,此刻也是酸楚难当,热潮直逼眼眶,他抿紧了薄唇,生生压下想要落泪的冲动。
“婉儿,我们很快就会在一起的,很快的,等你身体完全康复,我便立即带你离开王府,我们一起浪迹天涯。”
云潇凡揽着她纤细腰肢的大手再次一紧,怀里的人儿不堪一握,他的心又是一疼。
傅婉然感动的抬头迎上他深情的黑眸,迟疑的道:“我们真的可以离开吗,那澈哥哥怎么办,皇上是恨不得杀了他的。”
她心知,虽说不全是因为她,可有些事还是因为她的。
“放心,他自有安排,这些年也不是全无准备,不会没有反击之力的,等你身上的毒完全清除,他便不再有任何顾虑了。”
他简单的解释着,有些事并非三言两语能说清,他并不想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她,其实若非他们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别处,婉儿也不至于被一次次下毒而不知,这是南宫澈的疏忽,当然,他不能真的责怪。
“婉儿,来,先坐下。”
云潇凡温柔的扶着她坐下,大掌却始终握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声音低润的道:“婉儿,这几日我一直在查羽影的事,她当年对你说的身世全是假的,据我推断,她并非南羽国之人,应该是北列国的人。”
傅婉然微微一惊,瞳孔猛的睁大,疑惑的望着云潇凡温柔的眼眸。
“她是北列国的人,为什么要对我下毒?”
半晌,她才迟疑着问,心里快速思索着,蓦地脸色一变,脱口道:“难道她是特意来报仇的,那她的仇人是我爹爹?”
云潇凡面色变了变,却片刻间又恢复平静,深深凝视着她泛着丝丝红润的面颊道:“婉儿,如今我还不太确定,你也别想太多,我会查清所有事情,不会放过那个羽影的,只要是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