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芽睁开死沉的眼睛,觉得浑身疼的跟石磨碾过一样。奶奶的,要是让她知道是谁踢的她,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她是有够倒霉的,全校组织爬山比赛,她刚爬到山顶,蹲下来想休息一会,不晓得谁从背后狠狠给了她一脚。接着天旋地转,再接着眼前黑乎乎的,就啥都不晓得了。
她猜想自己一定是从山顶一路跌到谷底,不行!她得想办法找人来救自己,不然被野兽啃干净,那可就遭了。
心里有强烈的愿望,意识便更加清醒,可没等她恢复全部的知觉,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是女人的声音。
“丫头啊,你何苦要想不开非寻死不可呢,你要是一撒手走了,叫我跟你哥哥两个人怎么活啊!”女人的哭声更凄惨了。
麦芽听的满头黑线,她啥时候寻死了,是别人踢的好不好?再说了,她是孤儿,哪来的哥哥跟娘啊!她想这家人,肯定是认错人了。
等她睁开眼睛,眨巴几下之后,彻底傻眼了。
妈妈咪呀!这是哪儿?再一转头,对上两名穿着古装的人,她忽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呃……你们……”她刚想发问,那位梳着发髻的女人,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哭天抹泪的:“丫头,你终于醒了,你可把娘吓死了,娘差点就以为你要断气了呢!”
她旁边还站着位年轻小伙,穿着粗衣灰衣,肩上跟下摆都打着补丁,裤子也短的不像样子,跟七分裤差不多。
只见他擦了擦眼泪说道:“小妹,把谢文远那混蛋忘了吧,那种人,不值得咱为他赔上一条性命,他要攀高枝就让他去,哥以后一定替你找个比他强百倍的男人。”
麦芽尴尬的眨了眨眼睛,舔了下干涩的嘴唇:“请问……呃,这里哪里?”
田氏愣了,随之又开始嚎哭,“丫头,你这是咋地了,我是你娘,他是你哥哥,这是咱家呀,你咋能不记得呢,你这让娘怎么活哟!”
麦芽被她哭的一阵头疼,可是她真的啥都不记得,“我……我……”
没等她我出个什么,田氏急忙指着站在一旁的少年,“冬生啊,你快去镇上请大夫,我瞧着你妹妹该不是伤着脑子了吧?”
那叫冬生的少年,也紧张了,“娘,妹妹是吊了脖子,咋会伤到脑子哩!”
田氏一想也对,“也是,那就再等两天,反正你也醒了,再调养个几天,若是不行,咱再上镇里请大夫。”
麦芽依然一脸的迷糊,听她说什么吊脖子,她伸手摸着自己的脖颈,好像真有一块红肿突起的圈圈。
妈嘎等,不是吧!
四面灰土的墙壁,到处透着风,窗户纸烂的所剩无几,屋子里,除了她躺着的土炕之外,就只剩一些破旧残缺不全的桌椅。
她这是咋的了,是做梦呢还是失忆?
麦芽在床上将这个问题反复琢磨了三天,在试过无数次的睁眼闭眼,眼前的景物依旧如是,她哀怨的叹口气,好吧!她认栽了,算她倒霉,居然魂穿到这种破地方。
好在她适应力超强,在纠结了三天之后,她选择坦然面对,说不定哪天又莫明其妙穿回去了呢!在穿回去之前,过一下古代的生活,那也是不错滴。
清晨,麦芽洗好脸,漱完口。然后到厨房,用小火熬了一锅玉米糊糊。再把脏衣服从各人的房屋里拿出来,放到院子的木盆里。
这个家大屋有两间外加一个堂屋,田氏跟麦芽住一个屋,冬生一个人单独住一间,正中间便是堂屋,平日里除了吃饭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作用,它摆着田父的牌位,每天吃饭之前,田氏都会朝牌位上看一眼。
等麦芽舀来水,泡好衣服时,田氏扛着锄头,从外面回来,见麦芽要洗衣服,连忙说道:“芽子,衣服放着,一会娘来洗,你身子才刚好,别沾冷水,”如今虽已到了农历三月,但早晚还是有些冷,特别是他家后面靠着山,早上就更冷了些。
麦芽卷起袖子,拿过一只小板凳,不在意道:“娘,没事的,我又没得风寒啥的,玉米糊我都煮好了,等哥哥回来,咱就可以吃早饭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