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玄敢这么做,都是有凭证的。她只能自认倒霉,谁让冯家的人栽到了他的手上!
太皇太后心内明明已经气到极致,却死死地压住,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终是没有发怒,只是长舒了一口气,冷冷道,“耶律玄,给哀家记住,终有你后悔的那天!”
“儿臣谨遵母后教诲!”耶律玄不怒也不恼,身子微弯,在外人眼睛里,这个儿子很是合格。
可是南宫仪却看得心惊胆战,她知道,耶律玄这是和太皇太后完全撕破脸了。
太皇太后看着耶律玄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咬了咬牙,狠狠心一摆手,命道,“把人抬回去。”
说罢,就转身要走,看都不看耶律玄一眼。
南宫仪冷眼旁观,只觉这对名义上的母子果真是相看两相厌了。
冯小怜也赶忙跟上,转身时,无意往人群中一瞥,就看到了跪在人群后的南宫仪。
南宫仪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抬了下头,就被冯小怜给看到了。
既然看到,她也没打算逃,索性大大方方地冲冯小怜笑了笑。
这一笑,如同三月的山花般烂漫活泼,好像是清晨的朝阳一样。那笑容,刺得冯小怜眼睛疼。
“母后……”她喊了太皇太后一声。
太皇太后不解地站住脚,忍着气瞪了冯小怜一眼。她以为冯小怜对耶律玄没有死心,还想跟他说句话呢。
对这个媳妇兼侄女,太皇太后那是恨铁不成钢,要不是看在她占了皇后的位子,她早就把她给赶出宫去了。
先皇是她的亲儿子,没想到死了没几年,冯小怜就喜欢上了耶律玄,成日想着怎么勾搭这个贱种,恨得她牙根痒痒却没法出手。
皇家之事乃是天下之事。
这种家丑一旦抖露出来,丢得是皇家的脸和冯家的人。
虽说北辽民风开放,兄终弟及,嫂子嫁给小叔子也没什么。但冯小怜贵为皇后,母仪天下,哪能和民间女子相提并论?
所以,她明着暗里也敲打过冯小怜几次,无奈冯小怜依然痴心未改,就连这种场合也不顾了。
太皇太后憋着一肚子气,没有好话,“还不快走,做什么?”
冯小怜被她吼得心里很是委屈,但她不想错过这个羞辱南宫仪的机会,只得硬着头皮道,“母后,臣媳方才看见南陈嫡公主了。”
她没有说摄政王妃,而是用了“南陈嫡公主”这个词儿。
凭着她对太皇太后的了解,冯小怜知道,她对这位南陈嫡公主定是感兴趣。
果然,太皇太后就停下步子转过身来,看着耶律玄竟然笑了,“玄儿,你带着未过门的王妃来了?”
耶律玄没打算让南宫仪见她们,既然被她们发现,他也没打算藏着掖着,索性大大方方承认,“嗯,儿臣见她在府上太闷,就带着她出来散散心。”
南宫仪在人群中竖起耳朵悄悄地听着,虽不十分清楚,但大概意思她晓得了。
耶律玄这是找借口来替她开脱呢。
太皇太后就是想拿南宫仪出气,这会子逮着了人,哪肯罢休!
她停了脚步,看着冯小怜笑,“上次听你说玄儿也是带了未过门的王妃到这地儿来,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可见你们两个感情甚笃!”
冯小怜面色变了变,却勉强笑着回应,“谁说不是?这还未过门就如胶似漆的,过了门,还不得天天腻在一起了。”
耶律玄听着这话,酸溜溜的不成样子,他皱了皱眉,对南宫仪那边招了招手。
南宫仪起身提着裙摆走了过来,按照宫中的礼仪,给太皇太后跪了下去,“南宫仪见过太皇太后、皇太后!”
太皇太后也没叫起,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冯小怜得意地勾起了唇角,挑衅地盯着她。
南宫仪知道太皇太后这是给她来个下马威呢,在耶律玄那儿没赚着便宜,估计要在她这里找补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