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仪见这对母女甚是担忧碧荷,耶律玄也没有因为她而处置这对母女,心里对耶律玄的好感增加了一分:那个男人,并不像外间传言地那般嗜杀冷酷!
至少,他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
见小谷母女误会了耶律玄,她忙解释,“碧荷没事,也住在这王府,我今早进宫还见着她呢。”
小谷母女顿时就放心了,两个人又七嘴八舌说起来,“公主真是好福气,能做摄政王的王妃。摄政王那般品貌,也得公主这样的来相配!”
南宫仪无奈苦笑:在别人眼里,她能嫁给耶律玄,乃是无上的荣耀,可她自己怎么就感觉不到呢?
和这么多女人共事一夫,这事,她着实难以接受!
小谷母女也没看出南宫仪的脸色来,径自说着恭维的话。
南宫仪无精打采地转身进了屋,小谷母女也随后跟了上来。
小谷自去点灯,小谷娘跟在南宫仪身后絮絮叨叨,“公主,今儿王府的管家特意找来我们母女,说是以后就跟在公主身边伺候。我也上了些年岁,此前一直在村子里过活,这粗手粗脚的,也不知道公主能不能看得上?”
南宫仪听闻此言,霍然转身,“你说管家特意让你们母女来伺候我?”
她素来不喜欢自称“本公主”,在小谷母女面前更不想摆什么花架子。
小谷娘被她那举动给弄得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就结巴起来,“是……是,公主。”
南宫仪长吁了一口气,见把人家给吓着了,知道自己方才孟浪了,忙笑道,“我把你们当做朋友,你们来伺候我,怕你们受委屈。”
小谷娘这才放了心,慌乱地摆着手,笑道,“公主快别这么说,我们家祖祖辈辈都面朝黄土背朝天,哪里见过什么贵人?这一回能来上京,留在摄政王府,什么好吃的也都吃了,好看的也都看了,有什么委屈的?只盼公主莫要嫌弃我才好!”
她也不是天生伺候人的,一时也改不了口自称“奴婢”。
南宫仪也不在乎,回头一看,就见小谷正大睁着双眸惊叹地看着满屋子的金碧辉煌,她就笑了。
“你们两个也算是因我而起来到了摄政王府,不管你们愿意也好不乐意也罢,从今后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以后,你也不用在我面前低三下四的,我只管叫你一声‘嫂子’好了。小谷嘛,就当做我的侄女儿,等日后我发达了,一副嫁妆少不了她的。”
南宫仪素来是个爽快的,见这对母女当真铁了心想跟着她,就打下了包票。
小谷娘喜得眉开眼笑,忙道,“公主这么说,真是折煞我了。我娘家姓钱,你以后就喊我钱氏好了,‘嫂子’什么的可不敢当!”
“好了,就这么定了。”南宫仪不容她置疑,就拍了板。
又招手叫过小谷,“我这屋里也没什么规矩,身边人只你们两个。以后你娘管这屋里的一应物件,你就专管给我梳头打扮就成。”
反正这古代的发髻她也不会梳,索性就交给小谷这丫头打理了。等哪天把碧荷也弄过来,她身边也就不缺人使唤了。
“好嘞,咱们就听公主的。”钱氏得了吩咐,手脚麻利地就收拾了桌子,扶着南宫仪坐下,“公主且先歇着,待我给您拾掇拾掇这屋子。”
于是母女两个就轻手轻脚地开始忙活起来。
过了大半个时辰,屋内打扫停当。
南宫仪站起身来,看见小谷母女两个逼着手恭恭敬敬站在那儿,有些不适应,“你们两个快别这么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钱氏忙笑起来,“公主待咱们如同亲人,我们也不能恃宠而骄,失了分寸。临来管家嘱咐了我们,只要能让公主高兴,到时候自少不了我们的赏赐。公主有事只管吩咐我们,我们不会委屈的。”
南宫仪见钱氏虽是个庄稼人,但说话做事处处透着一股子泼辣,不由问她,“你可识字?”
钱氏忙回,“早年也曾识得几个字,后来家贫,就嫁人了。”
南宫仪心中有数,“既然你能识得几个字,那就再好不过。想来小谷也是识字的,莫若这样,我得闲就教你们识字写字,这样,我也不至于发闷,你们也不会太过无聊!”
“公主能教我们识文断字,这是我们母女前辈子修来的福分啊。”钱氏忙拉着小谷就要跪下磕头,被南宫仪给死死拦住了,“不是说了别这么客套吗?不过是教你们识几个字,有什么大不了的?”
南宫仪也不是真的闲得发慌,她是有考量的,小谷母女既然跟着她,那就是长远的,往后,自己开个铺子什么的,说不定就用上她们了。
未免这对母女拘谨,她索性就找出笔墨纸砚来,开始教她们认起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