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他会不会暴跳如雷,把她给生吞活剥了啊?
她见过人在绝望的时候,会做出很多不理智的举动的情形,万一这个煞神恼了,她身娇体弱的,还真不够他杀的呢。
她这副女扮男装的样子,就是活脱脱的欺骗。万一被这家伙知道,可是小命难保。
别看他这几日对她百依百顺,那都是因为他不讨厌她。
可温顺的老虎终归是老虎,终有兽性大发的那一日。
她不敢去冒这个险。
本来还情意绵绵的耶律玄,好不容易对着心上人表白一次,却听到了心上人仿佛被人追杀一样尖叫一声。
他不由苦笑了一下,谁说他们两个大男人的?
她才女扮男装几日,就忘了自己的性别了?
无奈地转过头去,压下满腔的悲凉,摄政王殿下不停地安慰自己:不急不急,时机不成熟,等时机成熟了,她一定会爱上自己的。
快要到碧荷所住的院子时,耶律玄终于平复了一腔的心事,神色又变得淡然超脱,冷傲孤清。
“太皇太后寿辰之际,要本王带着南陈公主和西凉公主进宫!”他状似无意地提出来,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让跟在他身后的南宫仪听见。
没有回头,他就听见了一声低呼。
得意地抿了抿唇,他站住,回过身来,状似关切地问南宫仪,“神医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刚才不小心踢着一块小石头了。”南宫仪结结巴巴地答道。
就听头顶一声轻笑,“是吗?摄政王府的路面都是青石板铺成,怎么会有石子崩了脚?”
南宫仪大囧,低头看时,路面平整光滑,连块苔藓都没有,哪来的石子?
可话一出口,覆水难收,她总不能承认自己瞎说吧?
“呵呵,刚才那石子还在这儿的,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她装模作样地在地面上踢了踢。
“也许石子被你给踢飞了?”耶律玄故作深沉地看一眼地面,一本正经地替她编谎。
“肯定是,一定是。我刚才用的力气大了些,嘻嘻。”南宫仪讪笑着,不敢看耶律玄的眼睛。
可她哪里知道,此时的耶律玄,眸中带笑,正低头含情脉脉地俯视着她。
两个人到了碧荷的院子,南宫仪魂不守舍地进了碧荷的屋子。
每次来都被那金碧辉煌给闪瞎了眼睛的她,这一次竟然无动于衷了。
碧荷已经能起身活动了,见了他们两个联袂而来,又惊又喜,忙扶着婆子的手就迎了出来。
耶律玄不待她行礼,就摆手止住她,关切地问道,“你身子好些了没?”
碧荷看一眼旁边的南宫仪,欢快地笑着,“奴婢好多了,多谢摄政王惦记!”
南宫仪光顾着想心事,没有发觉这其中有什么不妥。
若是她心里没有存着事儿,也许就会听出来碧荷怎么在耶律玄面前自称“奴婢”了。
倒是耶律玄,看着碧荷的目光渐渐转冷,“正月初六,就是母后的寿辰,到时候,你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一起和西凉公主随本王进宫去!”
“进宫?”碧荷受惊般地问道,神色里满是慌乱。
她本就是个冒牌的,养在摄政王府里还不担心什么,可要是进了宫,会不会露出马脚?
耶律玄却并不理会她的话,径自接着说道,“你妹妹今日也来到上京,等初六也会进宫给母后拜寿的。”
“妹妹?”碧荷一时没有意会过来,跟着重复了一句。
可旋即她就明白了,这个妹妹不就是南陈的二公主吗?
二公主要是见了她,那她不就露馅了吗?
可为何摄政王殿下还要让她继续扮南陈嫡长公主?
她心慌意乱地直想哭,到时候被南宫如发现了,可怎么好?
南宫如要是当着太皇太后的面揭穿了她,她会不会小命难保?
一时间,她那张清新淡雅的小脸上已是泫然欲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