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定北王原先的意思,就是想让明德太子主动禅位于他,而东鸣帝根本不重要。
如今明德太子死了,对定北王来说绝对不是个好消息。
“岂有此理!”定北王有些恼怒,好端端一个人竟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了,可恶!
定北王沉思了一会,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右相,让人包围了右相府,想了又想还是不放心,又让人包围了秦国公府。
打探消息的人来报,这两家丝毫没有半点动静,定北王这才松了口气。
人都死了,定北王只能另想别的办法了。
这时忽然一个人影冲了过来,轮廓渐渐清晰,正是姜瑾瑜,“父亲。”
定北王蹙眉,“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守着王府吗?”
姜瑾瑜一早就察觉不对劲了,撇了眼定北王身后的几辆马车,为首的那辆十分豪华,周围有数十个侍卫贴身守着,一副不许靠近的姿态。
“儿子过来给太子殿下请安。”
定北王冷着脸,“太子连夜赶路身子有些不适,不许任何人打搅,胡闹什么,快回去!”
姜瑾瑜眉头紧拧,手中缰绳攥紧快将手心磨破了,“右相府和秦国公府被人包围,皇上病危,如今太子也病了,父亲这般大张旗鼓带兵入京,就不怕遭人非议吗?”
姜瑾瑜睨了眼身后的兵马,全都是定北王的亲信,伦理来说,应该是明德太子的兵马多些才对,可如今他看见的全都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那些士兵穿着的衣服也是京都的兵。
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定北王直接一鞭子抽在姜瑾瑜身上,姜瑾瑜不躲不闪硬生生挨了一鞭,衣服都被抽破了,姜瑾瑜却是不在乎,紧紧地盯着定北王。
“混账,胡说八道什么,是我奉命来接太子回京的。”定北王压低了声音,“回去吧,你母亲还在等你,如今小十已经出了孝,让你母亲挑一个好日子把她娶进门,否则的话,谁也不敢保证她会有什么。”
这话是赤裸裸的威胁,定北王明知萧韶姎是姜瑾瑜的软肋,姜瑾瑜拧眉,冷漠的看着定北王,好似眼前这人他根本就不认识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以往高大威武仁厚的父亲竟变得这般急功近利,不折手段了。
定北王并没将姜瑾瑜放在眼里,临走前低声道,“如今整个人定北王府都被拴在一条船上,如果你想看着至亲去死,尽管来阻拦。”
说完定北王一声令下,众人继续进京,留下姜瑾瑜在一旁发呆,犹豫不决。
定王妃眼皮一直在跳,跪在佛像前不停的念叨着阿弥陀佛,在祈求什么。
忽然听丫鬟道,“王妃,王爷顺利进城了,不出半个时辰就要进宫了。”
定北王妃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嘴里不停小声说着话,对着佛像重重的磕了好几个头。
这日对于定北王妃来说太过惊心动魄,每一刻都是煎熬,紧张焦急地等待着。
定北王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宫,身后抬着一顶软轿,被遮掩的严严实实,看不出一点缝隙。
直到进了内殿,软轿放下,殿上已经有不少大臣等候了,这些人平日里都是以右相马首是瞻。
见定北王来立即迎上前问长问短,定北王悲凄着脸走到东鸣帝榻前,“皇上,微臣无能,没能保护殿下,殿下半路遇刺已不治身亡。”
东鸣帝躺在榻上,浑身不得动弹,怒瞪着定北王,一时受不住刺激两眼瞪圆,粗喘着气,良久都未回神。
定北王来之前故意伤了自己的胳膊,血迹斑驳,“微臣拼死护驾,可惜敌人太狡猾,寡不敌众,不过殿下临终前却说这帮人是右相派来的,故而一定要让微臣帮着报仇,所以要把太子之位让给微臣,还将兵符交给了微臣。”
说着定北王掏出了一块兵符,东鸣帝见状,瞳孔猛的一缩,看向了定北王,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眼睛里竟还有笑意。
东鸣帝抬手一把捏住了兵符,定北王愣了下,下意识拂开东鸣帝,许是力道大了,直接把东鸣帝扯下榻扑通一声滚了一圈,东鸣帝疼的龇牙咧嘴。
就在此时一名太监出现,手握长剑,怒呵,“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皇上无礼,定北王你要造反不成。”
定北王对于一个忽然出现的人很是不满,冷哼一声,“找死!”
那太监不怕死的举着刀直接上前,还未凑近就被定北王猛然一脚踹开,太监猛的吐了口血,挣扎着又要上前,却在定北王拔刀之际,一个转身直接将刀插进了东鸣帝心口处,而后他自己也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