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摇了摇头,“没事,只是你的房间已经太冷了,估计不能住人了,家中房间虽然多,却都没有收拾过,恐怕接下来几天,我们都要同居一处了。”
“住在同一处?”连芷薰楞了一下,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嗯,”辛易墨点头,“你放心,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睡沙发的。”
他绝对不会再做逼迫她的事情,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听着她高烧中的呢喃自语,噩梦将她困扰,辛易墨又如何舍得在伤害她。
虽然或许霸道这些是改不了了,但是他会努力的,尽量以连芷薰的想法为主。
“不是……”
连芷薰一时之间,不知道辛易墨这么说,是什么个意思,若是以往,两人关于这个床的事情,肯定会大战三百个回合,按照辛易墨的不要脸劲,不太能那么好说话。
难不成哥哥,真的是变了?
看着她,辛易墨没有再说什么,笑了笑,只是拿过了一旁的苹果,用刀给她削着。
这样的哥哥,着实有些不一样。
连芷薰抿了抿唇,嘴里偶尔接过他递过来的小块苹果,两人也不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的。
她张了张口,没按耐住,“怎么不说话了?”
“你刚刚大病初愈,我要是说的多了,我怕你回应我也会累,先前我惹了你生那么大的气,再让你难过,把你给气病了,我没那么大的胆子。”
辛易墨难得放下了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态,一板一眼的说着话。
看他如此,连芷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姿态出来,她嗔了他一眼,“从哪里来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说法,我又不是玻璃做的,还能给气病了?”
“反正你说的都对,”辛易墨继续低头削苹果,她这会儿身子虚弱,他是不敢惹她生气了,“你只要肯理我,肯跟我说会儿话,我就很开心了。”
呃……
事实上,前些日子闹别扭的,都是辛易墨本人吧。
这话一说,倒像是连芷薰怎么欺负他了似得,她抿了抿唇,想起前几天,自己同他说的话,沉默了片刻,抬眸看向他。
“哥哥,我那天说的话,是伤害到你了么?”
连芷薰也很纠结,有时候她觉得,辛易墨这样的肆意潇洒,是她所欣赏的,也是当初自己一直都觉得特殊的,可有时候潇洒过头了,就容易伤害到别人。
因为像辛易墨这样的人,一向来只顾自己,很少会考虑到别人的想法,她又想改变他,又觉得这样的他被改变了,那还是自己爱的那个人么。
听到连芷薰的话,辛易墨放下了手中的苹果和刀,他的容颜本就清俊,如今那一双漆黑幽暗的眸子,对上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你说的那些话,我这几天一直都在反思,事实上,到昨天为止,我都是不理解的,我觉得我付出了那么多,我喜欢你,我和所有人为敌,为了你我可以不要命,与你生死在一起,为什么你还是觉得不满足呢,为什么你还是觉得受到了伤害呢,这些都是我一直没有想明白的,
直到昨天你生病了,你窝在床上小小的一团,你哭着喊爸妈,我手足无措到竟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我连粥都煮不好,更何谈照顾你,我不够了解,我不知道你的曾经,也不知道你在想要一些,这些事实上,作为一个男朋友,都是要知道的,我虽然觉得很爱你,可是说到底,我竟然连照顾你的能力都没有。”
他顿了顿,伸出手抚摸她的发丝,“我静下心来,一直在想很多事情,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我连你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牌子的东西,喜欢吃什么菜,你的血型,你的身高,甚至于你的体重,这些我竟然都是一无所知的,要说我爱你,我自己都觉得丢人。”
喜欢这种东西,从来不会是从嘴上说出来的,而是从行为上。
正是因为这一场病,让辛易墨想通了一些东西,他一直以来考虑的都是自己的感受,从不曾为连芷薰想过,这何尝不是一种自私的行为呢。
在辛家里,他是天之骄子,是所有人都艳羡的存在,从出生就和连芷薰有着云泥之别,所以自己的不顾后果,却正是连芷薰最为紧张的。
“其实我能够理解你,”连芷薰抿了抿唇,眼前的少年,一直以来都是用真心爱着自己的,只是她们的身份地位差距太多,才会导致于两人如今有这么多的摩擦,她的眼珠沉静,看向他时,有一种奇异的光芒,抚慰人心,“你从小便要什么有什么,你也从来不会爱一个人,所以你对我才会用了错误的方式,但是我从来不曾否认你的真心过,我之所以生气和难过,是我自身的原因,不能够责怪你,我无法承受那些伤人的话语,是从我最爱的人嘴里说出来的,所以我就像是个刺猬一般,把自己缩在里边,不再去受伤。”
上一次的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