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姑姑要照顾本宫,就无心顾及其他,每次本宫一生病,那些女人就像是苍蝇闻着味一般前仆后继的往上冲,稍不注意……”
沈贵妃话音顿了一瞬,沈安安的琉璃盏已经递到了她的跟前,她伸手接过,一饮而尽。
沈安安把空碗接了过来,就听沈贵妃继续说,“你说,她们怎么就非盯着我不放呢,我并无子嗣,对她们又构不成什么威胁。”
沈安安只觉得沈贵妃今日有些奇怪,话格外的多。
犹记得第一次宫宴上见到她时,她坐在皇帝身侧,端庄高贵又威严,仿佛除了皇帝,就不把众生放在眼里。
因为她拒婚,她发了好一通大火,再对此如今的沈贵妃,沈安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她如此高贵得人,怎么会主动揭露伤疤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看呢。
“姑母受宠,也是宫中女子所眼红的。”
沈贵妃闻言轻嗤,“宠爱有什么用,不过都是糊弄人的玩意。”
说了没一会儿,她就有些累了,“我睡会儿,你也去偏殿歇歇吧,有什么不顺心的尽管和玉姑姑提,等明日,你再给我讲讲林家姑娘是一个怎样的人。”
“好,”沈安安深深看了沈贵妃一眼,给她盖好了薄毯后离开了正殿。
玉姑姑就守在外面,立即上前行礼说,“表姑娘,偏殿都收拾好了,老奴让人带您过去,若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表姑娘尽管派人来寻老奴。”
她格外的恭敬的,沈安安轻点了点头,就在宫女的引路下离开了。
玉姑姑等人走远了,才推开殿门走了进去,“娘娘。”
沈贵妃半撑着身子坐起了些许,问,“人走了?”
“是。”
沈贵妃疲惫的合上眼睛,玉姑姑立即上前给她轻揉。
“我瞧她今日那模样,没有半分失去情郎的落寞和难过,就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玉姑姑,“想来……是表姑娘突然想通了吧,一个穷书生,家中又那么多腌臜事儿,娘娘派去的人亲眼瞧见凌世子的马车,还有凌世子的人护着,想来都是四皇子提前算计好了的。”
沈贵妃一笑,“她倒是有福气,能让萧渊如此上心,如此郎君,京城哪家女儿不争着抢着想嫁。”
玉姑姑点头应是,沈贵妃又叹一声“所以你瞧,莫说皇家,就连如此贫困的庄户内里都如此肮脏,嫁谁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把这样的问题变成了那样的问题,可至少,我有权势富贵。”
——
奉天殿,大臣们下了早朝陆陆续续离开,张家入狱,墙头草的李国公立即休弃了张氏,由李怀言继承了国公府。
今日三人一同下朝,就准备离宫。
“吩咐你找的瓷器怎么样了?”萧渊问。
凌辰逸点头,“都准备好了,今晚就给沈贵妃送去,不过……”
他话音一转,没再说下去,萧渊瞥了他一眼,“不过什么?”
凌辰逸才又笑道,“听说,沈贵妃突发旧疾,沈家姑娘一早被接进宫侍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