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大风,视线很差。何文烨开的是一辆银灰色的迈巴赫S级。他的车也不知道是不是经过改装的,始终保持在所行驶路段的最高限速,即便是急弯和超车,也只是车尾一甩就过去了,丝毫没有要减速的迹象。
来到民政局,迈巴赫一个漂移一记急刹,从极动转为极静,正正的停在车位里,前后左右间隙一致,就好像是用尺子量过的一般。
李时砚一路上提心吊胆,死死的拉着车门上方的拉手,还是被晃得那叫一个七荤八素。车子刚一停下,就迫不及待的推开车门,冒着大雨跑到民政局的门口没有被雨淋到的地方,蹲下一阵狂呕。因为没有吃早餐,胃里早就空空如也,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嘴唇上不停的淌着一些淡黄色着的液体。
过了好一会,又是一辆车停在民政局门口,来人把一些东西交到何文烨手中,然后开车离开了。
何文烨拽拉起半死不活的李时砚,径直往里走。
李时砚左顾右盼,试图凭着模糊的记忆寻找着某个人,可惜她失败了,实在按捺不住只能开口问:“你女朋友呢?”在她的预想中,应该是这个男人被女朋友逼婚,躲不过去了,所以顺便拉着自己到这里澄清一下昨晚的事情。
何文烨眉头也不带挑一下,淡淡的说:“我没有女朋友了。”
李时砚顿时被一股莫名的恐惧直冲到脑门,并且瞬间到达顶点,说:“那……那……那……我们到这里……是……是干嘛的?”语气都变得不利索起来。
“领证……结婚……给所有想要有交待的人一个交待……”
“和我……”
“还能有谁?”
当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李时砚那是一桶冰水从头浇到了脚,拔凉拔凉的。双脚钉在了原地,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往里走。
何文烨瞥了她一眼,狠狠的道:“出了这样的事情,你难道就不用对我负责任吗?”
李时砚焦急的争辩着:“什么责任?出了这样的事情,不是应该由来你对我负责任才对的吗?”
“我这就是对你负责任……”
“可是,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啊……你是知道的。”
“会有人信吗?”
“可是……可是……我是女孩子啊!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人?我也是有男朋友的,让我以后怎么去面对他?”
“那是你的事情……”
“你……”李时砚顿时气结,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何文烨也不与她废话,拉着径直她往里走。
李时砚还在抗拒。男人的力量出奇的大,也不见怎么用力,李时砚就觉得手上的骨头都被他捏碎了一般。“疼!疼!疼!轻点……”李时砚强忍的疼楚,脚下立时就老老实实的跟了过去。
今天这鬼天气,整个民政局也没有人来办事的。何文烨拉着李时砚直接来到婚姻登记处,把两个人的身份证与户口本直接拍到桌面上,道:“利索点!”
坐在对面的是一位女民警,拿起俩人身份证对照着看了看何文烨,又看了看李时砚。看着这姑娘脸色苍白,神情萎靡,尤其是脸上的那一块淤紫,立时觉得事有蹊跷。公事公办的,又拿起俩人的户口本,这两个的的户口本上都是只有户主一个人,婚姻状况一栏是空白的。目光望向李时砚问:“你们这是来登记结婚的?”
却是何文烨接过了话头,道:“不然呢?还能办什么?”
“你们是自由恋爱的?结婚是双方自愿的吗?”
“废什么话?我们是来领证的,不是来接受你盘问的。”何文烨又表现出明显的焦躁情绪。
女民警迟疑一下,道:“新娘这样子,拍照不大好看!要不要改天再过来?我们可以先预约好时间,来了马上就可以办。”
“P一下,不会吗?”
女民警又循例问了几个问题,大多都被何文烨先一步接过了话头,实在是需要李时砚表态的,她也只有“嗯嗯啊啊”含糊其词的应着,因为只要她只要多说一个字,桌子底下男人的手就会发力,疼痛非常。她也只能是祈求这位民警阿姨能够看出端倪,把她给解救出来。
而后,女民警让俩人去拍照,还特意跟过来,叮嘱着修图的同事,“不着急的,一定要修得漂漂亮亮的。结婚是大事,人生只此一次,所以说结婚照一定得是甜甜的美美的,丝毫不能马虎。”
修图的会意,道:“明白,一定是甜甜的美美的。”
女民警一出门,立即给警局那边打了电话,说明了何文烨与李时砚两个人的状况。过了好一阵子,得到的回复是,“顺着何文烨的意思办,千万不能刺激到他的情绪。另外,想想办法,如果能糊弄,先给糊弄过去;如果实在不行,那只能按程序走,有什么问题以后再想办法解决。”
重新回到岗位上,女民警拿出几份文件让俩人分别核实签字。何文烨接过文件看也不看,“刷刷刷”的笔走龙蛇,一气给签好了,字迹那叫一个狂放不羁,把纸张都要划破了。李时砚则是磨磨蹭蹭的,一笔一划把字体写得娟秀工整。可惜任由李时砚如何拖延,也总有签完的一刻。
女民警拿出两个红本本,把照片贴好,盖上钢章,分别递到俩人面前。那一刻,李时砚的大脑中一片空白。何文烨大手一挥,把两本结婚证都给收了起来。
何文烨又拿过户口本,翻开看了一眼,道:“你们就这个手续……给上系统了吗?”他的语气不善,就差没有当场发飙了。
女民警露出和善的笑容,道:“不是看你们着急吗?就把要给你们的先弄好……人老了,快不了。”女民警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又把两人的户口本收回,在婚姻状况一栏打上“已婚”两个字。至此,两个人的夫妻身份完全是合法合规的。至于后面还有宣誓等一系列流程,何文烨和李时砚很有默契的都没有心思去理会。
何文烨拽着李时砚出了民政局的大门,将人给摔进副驾驶位上。迈巴赫在轰鸣,巨大的惯性将李时砚牢牢的按在座位上。迈巴赫在风雨中开始了狂飙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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