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说那人吃东西之前要念诵经文,很多在家居士也会这样的吧?再说了,如果是和尚,怎么不剃头?”
“这倒是,那查访所有的在家居士?”
司徒策冷笑道:“你们时间很充裕?”
“不啊,乌纱帽马上就掉了,哪里还有时间?”
“那你们还这样不着边际地东查西查的做什么?”
龙翔讪讪道:“我们现在是病急了乱投医啊。”
“越是时间紧,就越不能乱,越要谋定而后动,因为你们已经失误不起了。”
“对对!那咱们怎么办才好?”
“查访沿途所有住家!特别是对外出租房屋的住家,还有废弃的房屋!”
钟秉直和龙翔都是一愣,瞧着司徒策:“为什么?”
“查脏啊!”司徒策道,“你们已经调查了镇海县及邻近府县所有出售瓷器的商铺,没有找到这批货,对吧?”
“是的!”龙翔道,“所有的瓷器店包括瓦器、珠宝铺等等,凡是沾点边的我们都查过了,而且留下了眼线盯着,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如果你们是凶手,杀人越货了,会不会马上把赃物拿去销赃?”
“对啊!”龙翔一拍脑门,“我怎么没想到呢!”
钟秉直也道:“没错!盗贼肯定将赃物藏起来了。这一车的青花瓷器,要藏在荒郊野外可不太好找地方,所以最好的地方就是找房子租下来把货藏起来。赶紧的,搜查沿途所有出租房屋或者空闲房屋!”
“好!我立即去办!——柳川兄,还有什么别的线索吗?我一并去查。”
司徒策又想到了刚才小媳妇说的和尚的事情,以及那锭银子上的叫惟中的人,他本来想再提供两个线索给他们查,可是,经历了老农一家这件事之后,司徒策看出来,钟秉直和龙翔的确是阴损得到了家了,而且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达到目的,就算是自己的锦衣卫兄弟,也会毫不犹豫地一掌击毙,这个银锭上的印章线索,又是从老农一家得到的,如果自己口无遮拦地告诉了他们,会不会让他们以为老农那儿肯定还有什么保留,暗自又对老农一家进行刑讯逼供,那岂不是自己害了人家了?
所以,司徒策觉得凡是跟老农一家人有关的线索,都不能告诉他们,静观其变方才稳妥。所以,司徒策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
龙翔走了,钟秉直又说了很多感激的话,司徒策无心留在这里,又去看望了老农一家,见果然已经裹伤并安置在了锦衣卫住宿楼里。又得知龙翔已经安排人在帮老农一家物色门面房,好帮扶他们开店做生意,这才放心。
司徒策回到了衙门,见贺兰冰并没有在书房,便把玲珑叫来问了,得知贺兰冰早上出去,到现在也还没有回来。他想不通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惹她生这么大的气。吃过午饭,还是没见贺兰冰回来,司徒策坐在书房里,百无聊赖,又细想锦衣卫这案子。
现在,他手里还有两条线索,一条是查那个名叫“惟中”的人,另一条,便是查和尚。
那农家小媳妇说的那个吃东西之前念经的嫌疑人,蓄着头发,所以不太可能是和尚,而应该是个信佛的在家居士,这个是不好查的,在家居士太多了,但是,换零钱的居士则不多!
这个嫌疑人为什么要换零钱?这是司徒策一直在思索的问题,换零钱无非是为了多次小额地使用,什么场合需要小额多次使用,这之前司徒策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刚才听小媳妇说,这个人吃饭之前要念经,让司徒策突然想到,去寺庙朝拜,不就是要布施吗?这零钱会不会是为了给寺庙的和尚们布施银钱的时候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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