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振民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儿,十四岁的少女已长得亭亭玉立,如刚露尖尖角的小荷,稚嫩又充满生机。
他想起她小时候自闭不跟人说话的样子,心中无比的感慨:“不知不觉你已经长大了。”
乔冬婉显然没有感受到“老父亲”的心情,直截了当道:“爸,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还要回去跟大乔姐姐说话呢。”
乔振民:“……”
他一颗叮叮当当无处安放的老父亲的心啊,顿时哇凉哇凉的。
咳嗽了一声,他也不感慨了:“冬婉,爸跟你胜美阿姨交往的事情,你……应该有所察觉吧?”
乔冬婉点点头:“我知道,你是想跟胜美阿姨结婚吗?”
乔振民没想到女儿直接到这种程度,手心冒出了汗,紧张道:“你胜美阿姨很喜欢你,爸爸也保证……无论将来家里多出几个人,你在爸爸心里都是最重要的,我是说,要是你不反对的话……”
乔冬婉看她爸紧张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打断他的话道:“我不反对,我喜欢胜美阿姨,也喜欢小米宝。”
对于她爸说的话,她没有半点怀疑。
这些年来,他爸守着她一个人过日子,中间有好多人都想给他介绍对象,尤其是他们乔家富裕了之后,看上她爸的人十个手指都数不清。
不过她爸都拒绝了。
她知道她爸是担心那些女人会如陈巧巧和石琴心那样伤害她,所以宁愿单身守着她。
她的心又不是真的用石头做的,自然能感受到他的父爱。
她跟其他孩子不一样,她从三岁开始就有记忆,而且发生过的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
换句话说,她亲妈陈巧巧打她的事情,还有石琴心对她做过的事情,她全部都记得。
她讨厌那两个女人,只是胜美阿姨跟她们不一样。
她从来不会刻意讨好自己,也不会矫揉造作地表现自己的温柔,她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她喜欢她这份直爽,也喜欢她疼爱自己,她送给自己的礼物,她全部都珍藏着。
所以,如果她爸想跟胜美阿姨结婚,她不会反对。
乔振民瞪大眼睛:“冬婉,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吗?你不用为爸爸着想,要是你不愿意,爸爸可以不结婚的。”
他很喜欢楚胜美,可对他和楚胜美两个人来说,孩子对他们一样很重要。
他们甚至已经商量好了,就算他们以后结婚,他们也不会再要孩子,家里有冬婉和小米宝两个女儿就够了!
乔冬婉再次点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不过你们要面对的困难不在我这边,而是胜美阿姨的公婆,爸,你还有其他事情吗?要是没有的话,那我就走了。”
乔振民老父亲的心又酸了一下:“……没、没事了,你去找你大乔姐姐吧。”
乔冬婉点头,站起来丝毫没有留恋就走了。
一阵风吹过,树上的叶子被吹落下来。
乔振民看着眼前的落叶,突然提前感受到了空巢老人的心情。
好心酸啊。
……
堂屋里。
乔冬荷拽着衣角,双颊涨得通红,眼泪都快要憋出来了。
坐在她身旁的罗俊良也如坐针毡。
他顶着乔冬荷爷奶两人的目光,耐着头皮道:“爷爷、奶奶,这事情不是冬荷的错,是我的错,你们要骂就骂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