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告诫自己,越是这样的时候便越是不能乱,毕竟她身后还有夫人做靠山。
她是家生子,父母在府里也是有头有脸的老人,若没有必要的确凿的证据以及上得台面的理由,就算是五小姐也不能想怎么做便怎么做。
除非五小姐现在便敢公然同夫人翻脸,将一切摆到明面上来,否则的话便不可能明着将她怎么着。
没错,就是这样,春兰越想越觉得在理,原本乱得不成样子的心也渐渐安稳了一些。
见春兰似乎突然间有了些底气,林初彤却是不由得冷笑:“你以为我只是在吓唬你,不敢真将你如何吗?”
春兰被那声冷笑再次搅得心惊肉跳、头皮发麻,但却还是只能破着头皮撑下去,甚至于强行挺直了些腰板,下意识地用这样的举动为自己壮胆。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求个公正罢了。小姐想罚奴婢,奴婢自是不敢不从,但小姐想让奴婢承认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奴婢实在做不到!”
“好一个做不到,你倒是嘴硬!”
林初彤摇了摇头,知道眼前的奴才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吃里扒外背主求荣,偷盗私产变卖牟利,这些随便拎出一样就足够将你直接乱棍打死。前者你抵赖也无妨,反正我暂时不急着算这笔账,至于后者,我手里头还真多的是证据!”
说着,她朝一旁的宛如示意了一下。没一会,宛如便会意地取来一大叠纸张。
“眨大眼睛好好看看这都是什么,我记得你是识字的,还是当年我教的你!”
林初彤面色嘲讽不已,顺手扔了扔了几张纸到地上。
这些都是她去徐阳之间,暗中吩咐人查找收集的,全都是春兰偷盗她私人库房里的金玉首饰拿到外面去卖的凭证,根本做不得假。
铁打的证据摆在这,这么多的东西全是值钱的,就算把春兰打死十遍也赔不起。
“不……不,小姐,奴婢真不是故意的,奴婢也是没有办法才做了一两回,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春兰看着手中的东西,再也无法假装,当下便凭着本能哭着求饶。
“一两回?呵呵,这东西我这里还多着呢,到现在你还敢睁眼说瞎话,我可真是养了个好奴才!”
见春兰已然一脸煞白地瘫坐下去,林初彤再次冷笑:“放心,人证也齐全得紧,你说凭这些,我这主子是不是如何处置你都不为过?最主要的是,就连官府谁都没理由插手,咱们府里的夫人自然也不例外,对吧?”
最后几句话直接让春兰坠入冰窖,先前强撑的镇定瞬间碎成了渣,前所未有的恐惧完全将她吞噬。
“小姐恕罪,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小姐开恩,奴婢愿意说出一切,再也不敢对小姐存有二心,还请小姐再给奴婢一个机会呀……”
好一会缓过些神来后,春兰崩溃着大哭认罪求饶,再不复先前拒不承认的半分强硬。
直到这会,她才不得不相信,曾经的五小姐是真的变了,变得她根本没法再左右,变成了一个真正能左右她命运、说一不二的主子。
可她并不知道,一切早就已经来不及,林初彤要的根本就不是她的口供与指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