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华靛城,仰映府邸,羽阳房中,换上干净的新衣服,弄干被雪弄湿的头发,羽阳静静地躺在床上准备休息。
御医帮她查看了一番,确定除了受寒外没什么大问题,众人终是放下了心。只不过无论众人怎么劝,她都不肯入睡。
棠华夫人坐在床边,皱着眉头劝道:“夜已经很深了,快睡吧,你还病着呢。”。
“我没事,我睡不着,夜风,夜空,你们都快回去休息吧。”
“哎。”棠华拿她没办法,“你是不是在等泠天啊?那小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马上就到,你不用担心他,他身体好着呢。”
“我……我只是睡不着……”被说中心中的想法,羽阳忙把头埋进被窝里。夜风静静地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她这幅把心事写在脸上的样子,心里都是她刚刚说的话。
门被匆匆推开了,泠天扶着门框,喘着大气看着床上的羽阳。
“臭小子你怎么跑这么远?这么晚才回来?你知不……”棠华夫人正准备训斥一顿泠天,而他眼里只有看起来病的不轻的羽阳,并不管这屋里的任何人,也不管身份是否合适,径直走到羽阳面前,蹲在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握了握她的手,看她没有发烧,这才长吁了一口气,而棠华夫人看着这画面,心中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还好……没事就好。”
羽阳见他这样,自己也慌张起来,急急忙忙掩饰着说:“你怕什么?本王就算病了,错又不在你,不会罚你,说到做到。”泠天听她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在夫人和夜风、夜空面前的失态,忙回过神来,站到一边。
而这种小小伎俩也就只能瞒过不善人情的夜空了,为了缓解凝结的气氛,羽阳忙找到话头,问夫人:“对了夫人,琴皇呢?”
“琴皇?”
“就是刚刚救我回来的那个人。”
“已经安排妥当,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房间里休息了。”
“那就好,夫人,此人要烦您费心了。”
“嗯,自然是会的,救下你的人,我还能怠慢不成?”
羽阳见棠华夫人没明白自己话中的深意,摇摇头说:“我的意思是……此人……非同寻常。”
“这话……怎么说?”
羽阳深吸一口气,似乎刚刚被他控制时的晕眩感还在:“他的灵力,在你我之上,与大祭司不相上下。”
听到这话,棠华惊讶地看着羽阳,皱起了眉头:“那岂不是危险?”
“我自然知道危险,只不过他已经起誓成为我的臣子,一生忠顺于我。”
“可……这中间的利害可不是一句誓言可以保证的。”
羽阳也知道这么做有多冒险,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这人真能为自己所用,对万亭来说受用无穷:“我想过了,这么做确实是冲动。而直觉告诉我,这人,我可以留下。”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既然是他主动臣服你,不答应反会放虎归山,接下来就只能靠你尽快弄清楚他的底细。”
“嗯,我明白的,夫人。”
“禀报陛下。”门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矢雨城来电话,说是有要事禀报。”
“电话在哪,我去接。”
“在大厅。”
棠华扶着羽阳下床,披上外衣,和众人一起来到了大厅。厅里,仰映和仰奇已经候着了,众人围在电话前,神情凝重。
羽阳坐定后接起电话:“是我。”
“陛下,臣戴真有一事向您禀报。”
一听是戴真,羽阳自然胸有成竹了,做好了准备让好戏开演:“说吧。”
“臣无能,天牢里的安卡拉姆王子程紫陌被劫走了。”
“被劫走?!”羽阳故意加大音量,装作非常惊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