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离将军府最近,要是换了其他地方,被人看见了也说不清。
两人回到凤九歌的房间,碍于男女大房,这门也就大开着,只是凤九歌特意命了人在门外守着,以防被人听去钻了空子。
凤九歌的目的就是从穆齐这一方下手,她离边界太远,手完全伸不到那里去,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穆齐处理这件事情。
不过,穆齐说什么也是北漠皇子,要是让他帮忙他也未必会同意。
想及此处,凤九歌先是默不作声地给穆齐斟了一杯茶,她得先安抚好穆齐的情绪,不要被他看出自己的心思才是。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谣言?”穆齐先是开口发问,这种涉及到两国之间的事情,很多时候他是不能向外说的。
凤九歌露出一个笑容,装作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穆齐:“你怎么会这么问,我只是前几天看着地图发现那上面画了一条河流,可是没有标示具体的名字,我就好奇问一下。”
“九歌,”穆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是聪明人,说话不用和我绕圈子。”
他想了想:“你说的那条河有什么作用,你我二人心知肚明,不过最要紧的是,你究竟问这个来做什么?”
她心思如此缜密,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问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只是说白了,最近他也听到了一些传言,如果有人有办法解决,那是最好的了。
凤九歌见穆齐如此严肃,心里有些悻悻地,看着穆齐思量了半天:“你会不会因为我说了自己的想法而产生什么误会?”
穆齐这个人她看得清楚,只要和他把话当面讲出来,他就不会计较那么多。
果然,穆齐闻言只是笑了笑:“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而且依你的性子,就算我再怎么逼问,你不想说的还是不会说,不是吗?”
凤九歌本来埋着头喝茶的表情有半瞬凝固,这句话着实有些耐人寻味。
不过穆齐会这么说出来,就表示他虽然有些介意,不过并不会过多的计较。
思量了一会儿,凤九歌抬起头:“我就实话实说吧,如今天气比往年都热了很多,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今年一定是大旱之年。”
“哦?”穆齐挑眉,“你是怎么知道的?”
凤九歌见他的表情一愣,这个模样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往常闻人凛就是这么看着她……
她隐隐约约感觉到穆齐并不是那么相信她的话,或者说,他身为北漠的皇子,更多的只是想为北漠谋利益。
凤九歌有些懊悔自己怎么会这么突兀的就问穆齐这个问题,不管怎么样穆齐都是北漠的人,南原过的越是不好,对北漠来说越是有利。
不管是从商业,还是战争方面,一旦南原经历了干旱,北漠的经济都会有一个大幅的提升。
“我之前看古籍上面记载了有一年就是如此,天还没有进入该炎热的时节便异常的热,这个就是旱年的征兆。”凤九歌随口编了一个就连她自己也觉得有些牵强理由。
穆齐沉思了一会儿,低声说道:“你有解决的办法?”
凤九歌摇头,她要是有的话这个时候还坐在这里做什么。
“我只是想找找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凤九歌无奈地叹了口气。
穆齐眼珠转了转:“可是就算今年是旱年,你在南原的京城里也不会受到影响,何必费心思在这种事上。”
“不对,这话不对。”凤九歌连忙摆头,“我虽然是一介女子,但也知道遇了旱年百姓收成受到影响是会闹饥荒的。”
更别提凤九歌本来就知道这场干旱会带来多么惨烈的后果。
穆齐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之前一直都有传言,北漠和南原之间那条河被截断,是因为北漠和南原关系的僵硬,其实并不是。”穆齐状似回忆地说道,“你们都知道我北漠处于贫水的地带,那河之前水源充足,能够供养足够多的人群,但也就是北漠与南原关系最紧的那一年,河水不知道为什么少了很多,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才将河流截断,不然的话北漠连自己都养不了。”
凤九歌一愣,突然减少是什么意思?
穆齐看她疑惑的眼神,解释道:“其实之前每一年我们都觉得这河流的水少了一些,但是由于水量太过庞大,便也没有在意这些细节,突然的水量骤减让我们也很是疑惑,当初父皇派了大量的士兵搜查,却还是没有查出过所以然来。”
“你们怀疑是有人开了暗河?”凤九歌好奇地看着他。
想要将一条河水搬空,那可是一个极大的工程,怎么可能做到之前没有一点异象。
“我们确实怀疑过有人引流,但是想要开凿河道不可能会不被我们发现,这一点也是最奇怪的地方,如果真的没有暗道的话,那这河水究竟是跑到哪里去了?”
凤九歌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一种局面,她还以为是北漠刻意将河流截断,好让边界一带的收成降低,他们才有可趁之机。
“你们确定没有暗河?”
“没有。”
得到穆齐肯定的回答,气氛一下子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