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云汐不满地嘟着嘴,在她看来,什么事都比不上同她泛舟游湖重要。
容且不动声色地挣开了云汐紧缠着他的胳膊,“与你无关。”
“哼。你若是不说,今儿个就别想走。”云汐鲜少拿公主的身份压他,但她总觉近来的容且愈发不可控,心下亦愈发焦虑不安。
容且虽不喜云汐成日缠着她,但云汐到底是云霓国公主,而他只是容府世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将话说得太过。若是惹怒了公主,不单单是他,就连容府上下,都极有可能被他牵连。
僵持了好一会儿,容且终是拗不过云汐,不情不愿地随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尤为宽敞,但云汐偏要黏着容且,同他紧贴在一块儿,这使得容且尤为窒息。
“公主,男女授受不亲。”容且冷着脸,兀自往边上挪着。
“容且哥哥,你我之间还用得着顾忌这些?除了你,我还能嫁给谁?”云汐理所当然地说着。
容且总算明白何为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沉沉地闭上眼眸,任云汐说什么,问什么,权当没听见,一言不发。
云汐气急,但她极擅隐忍,总能将自己的负面情绪藏得严严实实。
这不,仅片刻时间,她有恢复了往日里的明媚模样,娇声细语地询问着容且,“容且哥哥若是不想游湖,那便改日吧。对了,容且哥哥想要去哪,我送你一程。”
“不必。”
容且匆匆下了马车,径直往糖记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云汐一路尾随着他,直至他拎着两大袋油酥饼满心欢喜地回了容府。
暗处,云汐冷沉着一张脸,冷斥着跪伏一地的暗影,“没用的废物,让你们看个人都看不住!”
“禀公主,容世子确实无异常之举。他同往常一般清心寡欲,根本没正眼瞧过府中的侍婢。”暗影委屈地辩解道。
“不可能。容且哥哥向来不喜甜食,他怎么会特意去买油酥饼?”云汐笃定地说道。
怔忪间,她忽而想起自己篡改了生死簿上北倾凰的性别,遂又追问着暗影,“容府最近可有陌生男子出入?”
“昨日,世子亲自带回了一小乞丐。”暗影如是说道。
“该死!”
云汐暴怒,她一脚狠踹在暗影身上,将心中对北倾凰的怒气尽数宣泄。
“走,随我去容府会一会她。”云汐银牙碎咬,冷睨了一眼边上被吓得不敢吱声的侍女,气呼呼地朝容府走去。
彼时,容且正手把手地教北倾凰写字。
他站在北倾凰身后,单手撑在案几上,另一只手紧握着北倾凰的手,姿势尤为暧昧。
北倾凰紧盯着容且骨节分明的手,心里小鹿乱撞。
“世子,纸上写的是何字?”北倾凰有些羞赧地询问着容且,她虽认得几个字,但并不代表她有多少学问。
“容且,我的名字。”容且淡淡答道。
书房外,云汐死死地盯着被容且笼在身下的北倾凰,眼泪夺眶而出。
生死簿上明明不是这样写的,可容且为何还是情不自禁地爱上了北倾凰?
云汐不甘心,她是真的不甘心。虽然,云阙将她当成了亲生骨肉一般疼宠,但她每时每刻都在担心旁人得知她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