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景尧不悦的扫了一眼,不耐烦的开口道:“奏!”
那大臣是钦天监的监正,他跪地开口道:“陛下,微臣夜观天象,发现主星蒙尘,西星大耀,这是大凶之兆!”
乾景尧神色阴沉,众人都连忙垂头屏气,所有的君王都不愿听到“大凶”二字,对于皇帝来说,还有什么比谋朝篡位更加不吉的呢!
“这是什么意思,你快与朕说来!”乾景尧脸色一冷,开口问道。
钦天监的监正开口说道:“启禀陛下,微臣不敢胡言,这星象分明是指宫中有人倒行逆施,德行有亏,若是陛下不尽早处理,只怕会有人弑君!”
众人闻后都纷纷跪在,将头深深的埋下,没有人敢抬头去看乾景尧此时的神色,弑君篡位这是所有帝王最忌讳的事情!
“可能算出那西星指得是谁?”乾景尧声音冷寒,带着压迫性的杀气。
钦天监监正却是只低头回答:“微臣才疏学浅,未能算出!”
时间仿若停止了一般,乾景尧不说话,众人就都俯首屏气,安静的连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西太后皱了皱眉,却是倏然一乐,她正愁没有除掉苏溶玥,如今却是有一个机会亲自送上了门来!
“陛下,若是说德行有亏,哀家还真就知道指得是谁!”
西太后扬唇一笑,不等乾景尧做答,便开口说道:“前几日哀家福宜宫里的大宫女红罗被发现淹死在了井里,她的手里还握着仙姝宫的玉牌!
红罗对哀家忠心耿耿,定是发现了有人对哀家图谋不轨,为了保护哀家才以身犯险,被人谋害!草菅人命,意欲行刺一国太后,不知可否算的上是德行有亏呢!”
“太后,臣妾已经说过自己是被冤枉的,为何您还要在这祭天之日再次提及?”苏溶玥冷然开口问道。
众人虽是都已经听闻了西太后的说辞,却是没有人敢抬起头来,此事不像刚才只涉及东乾繁华,如今甚至关系到改朝换代,他们自是不敢多话。
“冤枉?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可鸣冤的!”西太后冷笑说道,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苏溶玥!
“太后所说的物证不过是红罗手里的玉牌,臣妾也解释过,琉璃遗失了玉牌,可是她一直在仙姝宫,根本就没有作案的时间!
再则,太后所说的人证莫不是指福宜宫的宫人们,她们纷纷将矛头指向了琉璃,却是都经不起推敲,太后又为何一定要认准是臣妾的过错!”
苏溶玥声音清冷,字字珠玑,清晰利落,西太后正要分辩,尹澄彻突然起身说道:“陛下,微臣与大理寺卿王大人有事禀告!”
乾景尧与苏溶玥互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的看到了波澜,乾景尧看着尹澄彻一眼,墨眸幽深,冷声道:“讲!”
“启禀陛下,微臣与王大人奉旨彻查红罗身死一案,因为此事涉甚广,微臣二人不敢有所疏漏,遂将仙姝宫和福宜宫所有的宫人都调查了一遍。
仙姝宫人皆言,那琉璃在案发时间内一直在仙姝宫内,可是福宜宫中的人或是见到与琉璃身形相似的女子,或是听到了琉璃的声音,不过正如姝妃娘娘所说,言辞漏洞百出,皆是经不起推敲!”
尹澄彻朗声说道,逻辑清晰,不偏不倚,尹澄彻看了王大人一眼,王大人会意点头。
王大人看了一眼乾景尧,便继续说道:“尹大人所言非虚,案件一时陷入僵局,直到后来因为一个小宫女的证词,案子才有了进展!”
西太后眯了眯眼睛,这大理寺卿的性子他是知道,他可不理会什么党争,一心只想着查案,难道这件事还的是另有隐情?
苏溶玥扫了一眼西太后,沉了沉气,这一日终于来了!
王大人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那小宫女名唤芬儿,是福宜宫的洒扫宫女,她与臣二人说,红罗并非是被姝妃娘娘所害,而是因为知道了了不得的秘密,才被人灭口,用以嫁祸姝妃娘娘!”
“传她上来!”乾景尧高声命令道,眼眸里跳动着光华。
片刻后,芬儿便由侍卫领上了大殿内,众人都纷纷的抬起头,看着此时举重若轻的小宫女。
芬儿没见过这等场面,一时吓得有些发傻,可是看到尹澄彻对她轻轻点头,心里便鼓起了勇气,跪在地上看着乾景尧开口说道:“陛下,是太后杀了红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