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都在认真的回想王小帅家窗户露出来的半张脸,很熟悉,非常熟悉,我非常确信,如果当时那女人站在窗户里面而不只是露出半张脸,那我一定能认出来。
可,我到底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呢?
我隐隐地有了头目,苦思冥想走到大门口,思路被我妈打断了,她叫我去楼顶把衣服收回来,此时已经刮起了风,恐怕一会儿就得下雨了,我赶忙把跑到楼顶,这时候的风更大了,夹着细沙和树叶。
我把衣服抱回后,当打开房门第一眼我呆愣了,房间里面背对着我,北冥夜站在了窗户边,静静地眺望着远方,他的背影很直,仿佛没听到我打开门的声音。
他出来了。
我心里有点惊喜,但又有些复杂,把衣服放好后坐在床头,这个时候发现他依然还是站在窗户边,看着大北山的方向,他的手懒散的插在裤兜里,静静地背对我眺望着。
我有点拉不下面子,但我也觉得应该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我以为他在生气,于是好半天才走过去在他旁边轻轻地咳嗽两声,但他并没有回过头看我。
我脸色不太自然,然后说道:“那个,对……对不起。”
他冷冰冰的态度,爱理不理的样子,这让我更加尴尬了,我刚要对他说话,结果这时候仔细发现,他竟然眼眸在微微的眯缝起,静静地注视着大北山的那边。
此时外面的风已经停止没有那么大了,而且有了一点小雨,天空也黑的像是锅底,乌云密布的,可是从窗户远远的眺望大北山,顺着北冥夜的视线望去,我却看到朦胧中,有一个小点在大北山的上空盘旋。
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老鹰,山村其实每当傍晚和天气不是很热的时候,老鹰会飞很高不停地盘旋寻找家养的鸡,鸭子,和一些野鸟。
大北山盘旋,离的太远看上去飞的很慢很高的那个小点,就好像是老鹰,或者是一只大鸟,也会让人联想到风筝,而且我昨天在大门口看戒指也看到过一只飞的很高的大鸟从我们村往大北山慢慢飞了过去。
“你觉得那是什么?”
北冥夜依然眯着眼睛盯着那个方向,他没有回头,但我知道他是在问我,我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那么小的点,我哪看得清楚,估计是风筝和鹰之类的吧。小时候就经常看到悬崖边上有老鹰飞到院子抓家禽。”我瞟了一眼,压根就不太在乎那是什么。我也不明白北冥夜为啥看的这么认真,一直站在窗户边眯缝着眼看着大北山。
“不。”北冥夜的眉头微皱,到最后几乎成了一个川字,我从来没有见到他这般凝重的神色,他微微的摇头注视着大北山,说道:“那好像是……一个女人。”
“你……你跟我开玩笑吧。”
我瞪大眼睛,结巴的说道,盯着北冥夜,然后转而又看向大北山的顶端高空,那小点还在大北山上空盘旋,随后盘旋的范围逐渐扩大,从大北山到南边的峡谷,然后越飞越远,最终被南边的峡谷大山遮挡看不见了。
一个女人,在大北山的高空盘旋,然后飞走了!?
说实话,这个念头我想都没法想,要不是从北冥夜口里说出来,我第一个反应估计都会骂说的人神经病。
大北山空荡荡的了,北冥夜也收回了目光,静静地站在墙边思索着什么,神色肃静。我刚想问情况,却感受到一股钻心的痛从我的腰间传了出来。
这疼痛不仅来的突然,而且极为猛烈,就好像一根钢针直接插进肉里,我都来不及发出疼痛的叫就差点昏厥了过去,身体打了一个趋势瘫倒,但被眼疾手快的北冥夜扶住了。
他的脸色猛然一沉,我浑身颤抖,用手死死的按住腰间,不停地说痛,这痛楚来的太猛烈了,而且很唐突突然,让我整个脸都扭曲变形。
“你是不是……不对,你把衣服脱了。”
北冥夜第一眼见到,还很平静,但随后似乎看出了门道,用不容置疑的口吻突然嚷道。
我浑身冒着冷汗痛苦的盯着他,犹豫不决,而北冥夜根本就不给我考虑的时间,转身将我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只听‘嘶啦’一声,两只手竟然直接把衣服撕开了,白皙的肌肤就这样一丝不挂的显露出来,穿着的内。衣罩都完全暴露无遗。
我痛苦的哀嚎,但又觉得羞怒,我都恨不得找地缝往里钻了,然而撕开衣服后,北冥夜却没了动作,痴呆的望着映在我左侧小腹上的花,那朵从出生就存在的蓝色花纹,宛如蓝色的曼沙珠华。
北冥夜,是以一种震惊,凝重,甚至带着一丝怨恨的口气,直勾勾的呢喃道。
“这…这是……婆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