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之和管得宽在小厮的带领下,又走了一会儿,这才看到前方一座宽阔的厅堂。里面烛光晃动,时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酒菜的香味,从那里飘来。林逸之和管得宽不由得感觉到饥肠辘辘,确实是饿了。
小厮领着他们二人走进正厅,林逸之眼前,一大桌丰盛的酒席,但见杯盘罗列,好酒好肉。
管得宽低声对林逸之道:“这个薛老头面相上那么吝啬,可是真的落到实处,却也是挺大方的。”
说着径直走上前,朝正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的薛显宗一抱拳道:“薛里长真是拳拳盛情啊!”
薛显宗见他二人来到,忙起身道:“粗茶淡饭,不成敬意……”说罢,又朝着两人身后看了看,却独独不见了南宫一金。
薛显宗有些疑惑道:“二位,那位南宫仙长怎么未见前来呢?莫不是仙长吃素,那我命灶上做些素斋菜送过去?”不知不觉又将南宫一金的称呼从道长上升到仙长了。
林逸之闻言忙一摆手道:“不不不,他不忌口的,只是方才等候的时候,他嫌憋闷,便一个人出门,到这东隅镇街上透透气。”
薛显宗闻言,先是露出了些许惊讶的神情,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马上笑了笑道:“那两位先请坐罢!”
说罢,竟没有让他二人入席的意思,只是指了指两旁的侧坐。看他的意思是要等着南宫一金,这顿饭招待的主客应该就是南宫老道,而林逸之和管得宽不过是沾了南宫一金的光了。
林逸之不以为意,淡笑着坐了下去。
只有管得宽似乎有些不满,但想了想,终究没有说出口,也就坐在了林逸之的旁边。
只不过在心里把那南宫老道骂了个狗血淋头,自己跑出去补回来,还要害着他饿肚子。
林逸之、管得宽和薛显宗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一晃又过了快半个时辰。
眼看天几乎要黑透了,那酒席上的饭菜也快要凉了,那南宫老道还不见回来。
管得宽已经饿的有些撑不住了,却也不怪他,坐在这里半个时辰,喝了不知道多少杯茶,茶入肠胃,没有半点吃食,更显饥饿。
薛显宗的神色随着时间愈久,竟有些阴郁,眼中也出现了些许担忧和慌乱。
他不说话,林逸之和管得宽也没了话说,厅中的气氛越来越显的沉闷起来。
终于管得宽有些忍不住了,一拱手朗声道:“薛里长是否在等那个南宫老道?我们这许多人等着他也不是个事啊。”
林逸之也点了点头道:“薛里长,南宫为人随和,不会因为他还没到,我们便开席而感到怠慢于他的!”
心中却是觉得这南宫一金果真好不晓事,偌大的年纪,这般晚了还不回来,自己和管得宽等着便也就算了,那薛显宗怎么来说都是这一家之主,让人家等着他,却是大大的不妥。
薛显宗怎能不明白林逸之二人的意思,也是觉着等的有些久了,忙歉意的笑笑,似询问的口气道:“那就边吃边等南宫仙长……二位……”
林逸之还未答话,管得宽便迫不及待的站起身,走到酒席前,一拉椅子坐了下去,然后朗声道:“这才是嘛!他外面乱跑,说不定就去镇上那个小馆子吃了,害我们饿着,我们先吃,他定是不怪的,他若怪了,说项之事包在我管得宽的身上。”
说着,便不再管薛显宗是否坐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边吃边赞道:“这味道确实不错!……”
林逸之瞪了他几眼,管得宽权当未见。林逸之只得无奈的薛显宗一抱拳道:“薛里长请……”
薛显宗也是一笑道:“管公子却是性情中人,只要饭菜对胃口,老朽便荣幸之至了!”
管得宽满嘴食物,含糊的回道:“对胃口,对胃口!……”
引得旁边的小厮下人和薛显宗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薛显宗朝林逸之拱了拱手,两人这才拿起筷子,也开始吃了起来。
不过刚吃有三两口,大堂门口有个小厮跑进来,对薛显宗耳语了几句。
薛显宗放下手中的筷子,冲林逸之和管得宽呵呵一笑道:“二位,南宫道长就在我的薛府门前,只是方才我那小厮回话,他一时脱不开身,不如二位随我出府迎一迎他,如何?”
说罢,竟当先站起身来。
管得宽正吃的兴起,可是见薛显宗已然起身,也只得和林逸之对视一眼,看到了林逸之满眼的疑惑。
林逸之忙点了点头道:“如此,我与管兄便陪着薛里长到外头瞧瞧。”
薛显宗呵呵一笑,一捋颌下胡须,唤了小厮提了灯笼,三人这才结伴朝薛府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