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若目瞪口呆地听着父王这话,再看向已经立在门外庭院里的男人。
她瞠目看着一直对临渊满口嫌弃的父王,心说……
父王呐,您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口口声声嚷着烦他烦他,眼下这随便就能让人去叫他来。
这位可是天晋的国师大人啊,最高深莫测的那个。
一直以来,君卿若觉得有恃无恐这个词,仿佛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
眼下看起来不尽然,这应该是为父王量身打造的才对。
但国师大人貌似对摄政王的有恃无恐并没有什么意见,平心而论,国师大人或许还有些……受宠若惊?
因为他听到摄政王府的人说王爷请他去接郡主,几乎是二话不说脚不沾地的赶来了。
临渊走了进来。
“王爷。”
临渊对君青阳轻轻点了点头,“来迟了些。”
然后才转眸看向了君卿若,对她伸出手去,“若若,我来接你。”
君卿若还没从对父王那口嫌体正直的作风所带来的震惊中回神,站起身来有点儿僵硬,走路都顺拐了。
临渊看出她的局促,唇角缓缓挑出一抹浅浅的笑,就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牵起了卿若的手。
陡然就听到了王爷喉咙那一声抽气,似乎是对这动作不满。
临渊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顾左右而言他,“王爷的顾虑我听说了,若是有什么麻烦,我可以解决。”
既是说到此事,君青阳也就收敛了些表情,摆摆手直说道,“不用,我自有分寸,这点子事还不至于搞不定,就是省得这些纷扰烦了卿儿,你带她去你那儿吧,清净些。”
临渊自是遵从了君青阳的意思。
求之不得的把君卿若给带走了,去国师府的路上,君卿若就转眸问他,“父王一叫你就来了?”
“是啊,迫不及待的。”临渊没否认,甚至答得毫不犹豫。
她笑了起来,“国师大人,你的气节呢?清高呢?孤傲呢?”
“那些当不了饭吃。”临渊说得不以为意,就像清高孤傲这些东西从没在他身上出现过似的。
其实卿若知道这男人有多迁就她,以他的本事,这些纷纷扰扰根本没必要,脾气上来了就索性全部杀了干净。
无非是体谅她罢了,连带着也就体谅了君青阳的不容易,这帝国毕竟是他的心血,甚至可以说,是君青阳和昔日挚友承诺过的,共同的梦想。
那日卿若在擂台上说的话,临渊字字句句听得清楚。
摄政王忠于对先帝的承诺。
卿若能感觉得出来他的迁就,所以就浅浅笑了笑,说了这话题,“父王也就是不想我沾手这些勾心斗角阿谀奉承的,怕我烦。临哥,这些纷扰对你而言,很烦吧?你在北冥,没经历过这些吧?”
临渊抿着唇角,听出她话里的浅浅歉意,原本他是想欲盖弥彰一下的,但又觉得,没有办法在她面前说什么谎。
于是就轻轻颌首,“的确,是有点烦。勾心斗角的事情,我本就没学过,也是因此吃了些亏,被暗算过后虽说无师自通了些,但我毕竟是个粗人,比起这些你来我往的暗中勾心斗角巴结奉承,我还是更习惯直截了当的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