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若愣了愣,“嗯?怎么了?是要和我说什么吗?”
临渊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在她掌心写字。
君卿若歪头细细感受着掌心里指尖写下的一笔一划,她抿唇思索了片刻,笑了笑,“我当然想治好我的眼睛和耳朵。毕竟,我不希望自己又聋又瞎一辈子……”
她唇角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是很难适应的,没有声音又没有景象的世界,太安静了,我会很……害怕。”
她握了握临渊的手,指尖都有些颤抖,“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临渊从没听她说过这些。此刻听到,心里一阵绞痛,他忍住心疼,又在她掌心写下了字句。
才写了一句。
君卿若就弯起唇角笑了起来,“我知道会有多痛苦,而且拖了这么久没治疗,现在治疗想必是会更痛苦的。”
她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了句,“但比起没有声音又没有景象的世界,我宁愿吃着治疗时的痛苦。我不想……一直当个聋瞎子。”
君卿若非常清楚,她的眼睛和耳朵拖了这么长时间,想要恢复,会是一个长时间的过程。
时间单位恐怕是以年为单位的,但……只要能恢复一些,能让她听到一些,能让她稍微看到一些,也是好的。
她……太想临渊了。她怕惊动了他,她怕临渊会看出来她已经认出他来了,所以她都不敢伸手去摸摸他的脸。
她好想……好想看看他。
可是就连看一眼,自己都做不到。就很无力,听不到他的声音,看不到他的容颜。
这些天下来,她每天的慰藉就是临渊会很专注的,不疾不徐的仔仔细细的在她掌心写字。
他的指尖与她掌心皮肤的接触,就这点接触,都让她眷恋不已。
而且,她好想念儿子。
君卿若多少猜到了,临渊并没带儿子一并过来。
她也不希望自己现在这个模样被儿子看见,那孩子小老妈子似的,最怕的就是她身体不好。以前她寒毒未散的时候,每次发作这孩子都得偷偷哭鼻子,要是让他看到她变成这个样子了……唉。
起码,起码等自己好一点的时候吧。
起码等自己能听到声音的时候吧……
君卿若看得出来,临渊会来问她这个,而且还这么犹豫,可见他是担心治疗太痛苦,而她身体这么差,会扛不住。
君卿若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好起来,她赶紧抓住了临渊的手,很用力地握着,尽管于她而言的很用力,于临渊而言也就是轻飘飘的一个力道。
“我想要接受治疗。”君卿若很认真的一字一句说道。
只是那眼眸里依旧是一片没有焦点的茫茫,让人看不出她的眼神。
见临渊没个动作,君卿若有些急了,她咬着唇瓣,眉心轻拧,咬唇片刻,她深吸了一口气,低低说了一句,“我很想念我的夫君和孩子,我得好起来,才能和他们见面。我得好起来。”
她这话一出,就察觉到临渊的手指猛地震了震,他在她掌心写下一句: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