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未刻的时候,一辆人力车从草间关中出去,在杂沓的声响和湿滑的阴雨田中向着未知的丰永地区前进,天上还在下着蒙蒙的细雨丝毫没有停下了休息片刻的样子,地上还是由湿滑的山石组成的曲折难行的山道,人都难以行走何况还要拖着重物,一辆人力马车本来只需要一人拖拉一人推搡就足以成行,可那是在天气和熙路面平坦的街道上行走,而非是在阴雨绵绵路面湿滑的山道。
人力车上装载着5大袋用麻布装的糙米,足足石多,足够上千人吃食一天的数目,不会饿死是肯定的,可是想要吃饱也是不可能的,宫原丹波守还没有好心到要养活这群流民的生活所需,他急切送粮也没有安什么好心。
陶山真兵卫着那一行人就像蜗牛一样正缓慢的离开草间关朝着前方前进,他的嘴角牵动了一下,似乎并不担心送粮队伍的安全,倒是对于送出石多的糙米的事情相当的难舍难分,可是他也知道事情要分得清楚轻重缓急,可还是有点不舍,便走到了宫原丹波守的身旁,低声问道:“宫原大人,这送粮过去不会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吧!”
宫原丹波守头也没有回,两只眼睛盯着行进的车队,口里则说道:“没有把握我也不会这样干的,你车队的速度。”
陶山真兵卫回道:“山路湿滑难行当然不快,这又有什么道道可讲?!”
宫原丹波守笑了起来,这是他来到草间关第一次开始笑起来,笑的有一些阴森森的让人难受,他说道:“哈哈,你没有出来吗?山道湿滑,真是好一个山道湿滑,我们到峡谷口的道路湿滑,你想想峡谷口到宇山城废墟的道路难道不湿滑,不管是谁拖着这样一辆车缓缓前进可以引得多少人垂涎。”
陶山真兵卫想了想也确实如此,嘴里嘟哝着,然后撑在木墙上朝着外面了一眼,回头说道:“确实如此,只是怕就怕他们合在一起不发生龌龊——?!”
宫原丹波守笑着摇摇头说道:“送石糙米过去我有三个目的:
第一个目的不管发生不发生龌龊抢粮事件,可如此一来就可以打破宇山城废墟的制衡,就好像在似平静无波的水面投下一颗石头一样,母的只是为了使波纹出现罢了,目前宇山城废墟的流民似平静无波,但是实际上内部已经混乱不堪,要不是山贼悍匪的威胁时刻存在想必早就分崩离析了,现在一旦拥有了我们的加入不管威胁还存在不存在,可是我们的力量就可以制衡山贼悍匪的威胁。
第二个目的就是告诉他们,草间关能够帮助他们渡过危机,就算是有些人想要攻击草间关,可是也无法得到另外一部分已经得到了我们安抚的流民的帮助,只能够独自上路,可是草间关的兵力实在是让他们不得不多想一下,而且就算是他们能够取得胜利可是另外一部分没有攻打的人也会分上一份,这是他们不得不考虑的事情,一旦考虑得多了,就难以成行了,损失一点糙米何乐而不为呢?!
第三个目的就是促使山贼悍匪们听从我们的行动,一旦让他们知晓了宇山城废墟不缺粮能够安然度过阴雨天气,只要天晴废墟内的流民大部分会返回家中不再流浪,这是他们不允许的,只要他们动手就从局部上破坏了他们的行动,时间拖得越长对我们越有利。”
陶山真兵卫笑了一笑,他望着宫原丹波守,心道:“未曾想到前野君也是如此狠辣之辈,我面对此人也要多留一份心思,但是他刚刚所说不无道理,死马当活马医治了,为了能够更加的活下去,也只能如此了!”
宫原丹波守语气轻松地说道:“下面的事情就交给草间四兵卫了,他可是执行送粮行动的主力啊!”
山道狭促,极是难行,不过有点值得庆幸,下午并没有下起连忙的阴雨,而只是点点滴滴的下着,雨不大,倒是不用担心阴雨绵绵落得鸡汤一般,不过山路湿滑行走的速度不快。
一行人找了一个可以遮雨的地方,停下了歇息,这峡谷口本就是进入了丰永地区,本来还有几片绿油油的田埂地,由于太过于接近草间关所在的峡谷便遭了殃成为双方的战场,不过既然能够摆开一千八百人的阵势来地盘也算是难得的平坦。
本来这里应该成为一座小小的小市町,不过由于山贼悍匪的出没这里不但没有出现任何的市町,连大规模的生产都没有,只是一些无法生活下去的流民在这里耕种祈求逃脱领主们的剥削,倒是成为了一方乐土。
这股让这里成为乐土的山贼悍匪的头目就是草间四兵卫,所以他对于这里的地形相当的熟悉,草间四兵卫找了一个藏人的小洞穴,他们这一路走来算是遭了罪了,这洞穴处于高位倒是没有多少淋湿的地方,显得相当的干燥。
草间四兵卫大马金刀的坐在洞穴口上,遥遥望着倒在盆地明显地方的糙米袋子,眉头皱道:“都怎么久了,那帮子混账东西怎么还没有出现?照道理这个时候应该早到了,为何没有任何动静呢?”
一名足轻小头目低声说道:“头领,我他们应该早就来了,您那里——?!”这足轻小头目本是草间山贼出身跟着草间四兵卫算是立了一小战功晋身成为了足轻小头目,也算是有了俸禄一族,他指着上百米外的一处小山丘说道。
“好眼力!”草间四兵卫在心中暗暗赞了一句,阴雨天气还能够到上百米外的山丘的动静,不得不说这足轻小头目还算是有点本事的,他瞧了个仔细,方才说道:“果然没错,那里本来是没有小树的,显然是有人刚刚插上去的,嘿嘿,好事要上演了,让兄弟们不要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