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隆恩,福泽天下,岂是你袁卫能指手画脚的,再说了,你袁卫也是皇上的臣子,如今北方已定,本官让陈大人将带走的钱粮全都送回来,可有过错?
我武朝年年大战,近年天灾不断,百废待兴,如今国库空虚,本官也是为江山社稷考虑,请问袁大人,本官这么做,可有一点点私心?有什么不对?”
“你…一派胡言…”
袁卫一句话噎在当场,胸中纵有万般怒火,可他终究还是武官,这磨嘴皮的功夫,根本不及李宗荣万一。
要说武艺,单打独斗,整个皇宫没有一个人是袁卫的对手,可要说斗嘴,一万个袁卫,也不是这群文武大臣的对手。
李宗荣一句江山社稷考虑,可是听得武明思都高兴坏了。
当即说道:“袁爱卿,此事就此打住,不要再议了,既然陈大人没有饿死一个人,那就说明李爱卿没有刁难,运送钱粮和缴获物资之事,本官已经派了霍大人北上,三日后启程。”
一股怒火发泄不出来,袁卫只觉得胸中更是憋闷不已,对武明思的话更是视若未闻。
一步来到兵部尚书许沉毅面前,喝道:“许大人,本官问你,陈大人北上,这么多的粮食,光民夫就五万多人,你派三千军队护送是什么意思?你安的什么心思?
你的派出的三千军队根本就不听陈大人调遣,不过走到铜牛山便被人全歼了,你也好意思伸手人家陈大人的缴获物资?还犒赏大军?你也说得出口?”
许沉毅老迈的眼睛闪过一抹寒光,心想这袁卫今天是疯了不成,逮谁咬谁。
不过有李宗荣给大家开了个好头,许沉毅也不发憷,挺直了腰板,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咬牙切齿道:“哼…不提这岔事情,本官也就忍了,既然袁大人说到了,正好有皇上做主,本官倒是想和袁大人好好掰扯掰扯。”
说到这里,许沉毅的声音顿了一下,硬着袁卫上前一步,愤愤道:“陈大人公报私仇,罔顾我三千大军性命,公报私仇,又借机杀害朝廷正四品大臣罗勤胥…
这笔账,皇上念及他平定元蒙,收复失地有大功,不治他陈平的罪也就罢了,本官也不好再提。
可我兵部哪里有他陈平的人亲自送来的战报…”
“哼哼…”
许沉毅冷笑,接着又说:“说我三千大军不听他陈平号令,你袁大人怎么不问问他陈平拿我兵部派出去的三千御林军精锐是如何对待的?
民夫尚且每人五两银子,路上摔死的还拨二十两丧葬费,我御林军的三千大军呢?一个铜板都没有…
这不是羞辱我御林军的精锐还不如民夫重要吗?
真是没想到啊,郑尤,田逞几位将军只不过因为和他陈平生了几句口舌而已,他陈平身为主帅,好狭隘的心胸,竟然让我御林军的三千大军去闯敌人的包围圈,害得全军覆没,为国捐躯,让他陈平坐享其成…
哼…他陈大人好手段啊,每人五两银子,战死的二十两银子的标准,这事儿咱们武朝的部队早已经闹起来了,本官要是不拿点银子来犒赏大军,要是引起了哗变,你袁大人负责?
那陈大人好黑的可恶的心思啊,连杀皇上的几个大臣不说,还想用这种方式来让我武朝大军和皇上离心离德,本官严重怀疑那陈平心怀不轨,若是每个参军的将士都按每个月五两银子来发放,如今朝廷本来就国库空虚,他这是要让我许沉毅难堪,还是要让皇上如何自处?”
正所谓唇枪舌剑,论起刀兵,这群文官可能全都不行,可奈何每个都有一把可以杀人的唇舌,锋利无比。
许沉毅此言一出,满朝堂又是一静,其中各怀鬼胎的人少不了为许沉毅点赞。
一顶顶的大帽子给陈平扣下来,武明思那张病态的脸已经黑成了墨色。
挑拨大军和皇上离心离德,这事儿要是坐实了,陈平可就是造反的大罪,非诛灭九族不可。
质问不成,反被艹!
讨公道不成,反而给陈平招来一堆的大罪!
胸中的那股怒火一压在压。
忽而,袁卫的脚下一个踉跄,噗…的一声,一口大血直直的喷出了一丈多远,那张方正的脸庞,瞬间煞白,虚弱不堪。
“你…你…你…胡说,一派胡言…”
袁卫抚着胸口,喘息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