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萧澜回神,“只是这几日从未听谷主提过,还以为……解不得。”
“怎么会解不得,我只想一样一样来罢了。”叶瑾摇头,有个症状与你如出一辙的邱子辰,翻来覆去研究了多少回,若还解不得,岂非很辱没神医的名号。
“怎么解?”萧澜问。
“要靠你自己。”叶瑾道。
“我自己?”萧澜不解。
叶瑾点头:“我以银针刺入脑顶穴位,至于能不能想起来,就全靠自己了。按理来说,此法是可行的,可邱子辰什么也没想起来,想来效果也是因人而异。”
陆追:“……”
这世间因此蛊失忆的,拢共就两人,邱子辰什么都没想起来,那另一个为何就一定要药到病除?
况且银针入脑,听起来便很后背发麻。
“不信?”叶瑾问。
“自然信。”屋内众人异口同声。
……
萧澜道:“若依旧想不起来呢?”
“依旧想不起来,现在这样也挺好。”陆追在旁插嘴,“不过说好了,要想起来,就都想起来,要想不起来,就都想不起来,可别只记起我儿时欺负你,想不起我对你好。”
萧澜笑:“嗯。”
“要治多久?”陆追又问。
“若合欢蛊解了,那只需一夜便可,可现在还要避开合欢情蛊,三天吧。”叶瑾道,“顺利的话,两天便可。”
“这样啊,”陆追点头:“多谢谷主。”
“那我去准备一下。”叶瑾往外走,临出门又叮嘱,“最坏就是做无用功,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如此一想,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萧澜道:“我知道,辛苦谷主了。”
待叶瑾离开后,杨清风感慨:“沈盟主英雄侠义,小叶子妙手济世,可当真是江湖中一对璧人。”说完又看向萧澜与陆追,笑道,“自然,这一对也极般配,这一辈的武林后生,都很好。”
那是自然。阿六在旁挺胸,觉得自己也甚是不错。
“季灏怎么样了?”陆追问。
“半死不活的,推说头疼,躺在床上不肯起来。”阿六道,“爹打算怎么处置他?”
陆追看向陆无名。
“木偶人的事情还没查清,他死不得。”陆无名道,“你且与萧澜好好解毒疗伤,看守季灏的事,交给爹便是。”
陆追道:“也好,那辛苦爹了。”
陆无名又看向阿六。
阿六点头:“我这就回冥月墓,去将那墓穴中的木偶人找到,再来此处会和。”
陆无名叹气道:“这一路风尘仆仆昼夜不歇——”
“这有什么,只要爹能快些好,打马跑十个来回也乐意。”阿六大喇喇一拍胸口,又道,“不过那季灏阴森森的,我走了,爹与爷爷可得多留心。”
陆追道:“歇一天,明日再动身吧。”
“歇一晚就够了,免得拖一两日,又生出什么事端。”阿六摇头,“爹莫要管我了,好好解毒才是正事。”说完又一乐,“早些回去,我还能早些见着媳妇儿。”
“说媒下聘了吗,就叫人家姑娘媳妇儿。”陆追踢他一脚,也跟着笑骂,“亏得岳姑娘的爹娘不在,否则你这光顾着口中占便宜,怕是要挨打。”
下午时分,阿六怀中揣着书信与干粮,又骑马出了浣花城,一路往北而去。陆追站在屋顶上,目送他的身影出城,对萧澜道:“当初我在朝暮崖率人戏弄他时,却没想到会有今日,竟会与他成知交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