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趁着此刻的空隙,抓紧时间补了一觉。
天色大亮的时候,第二中队的武警赶到,我们已经洗漱完毕。站在院门口心情沉重的注视着一男一女的尸体抬入了D。I。E的验尸房。送走了送尸来的武警,我们没急着展开提取样本,先联系了死者的家属,均是天南本地人,家属们起初以为我们是骗子,然后难以置信,接着失声痛哭的挂掉电话奔赴D。I。E。
林慕夏象征性的检查了下男尸身上的弹孔,有一个在现场就被秦引挖了进行对比,因此我们只挖出三枚弹头。她重点针对于女尸,拿采集的工具将其口腔、胸口、隐秘地采集了相应的样本,眼尖的她发现隐秘地的精华不止一个人的。
至于验尸,没必要解剖了。死者们所受的创伤显而易见,简单的做了份报告,林慕夏携带样本走入鉴证室,我打下手辅助她〈乐共圾。
裴奚贞、宁疏影、蒋天赐坐入军用越野,赶往城南的郊区继续参与追击刨锛队的余孽。
没多久,检测出了第一份DNA,是女死者胸口的唾液残痕,源于此前查明身份的孙澈。
即将对口腔中的精华进行相关操作时,男死者的家属赶到院门口,我们暂时放下手头工作,一块接待安抚他的父母,中年女人由于承受力低,看见儿子尸体的那一刻,陷入了昏迷,中年男人则是搀扶住妻子。无声的哭泣。等对方情绪稳定的时候,我们了解到死者间是表姐弟的关系,昨天到小庙村西侧的树林放生饲养的野生动物,与即将回归大自然的伙伴共渡最后一夜,没想到遇见刨锛队余孽,最终“横着”离开了放生地。我们心头震怒的是,女死者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此刻我恨不得活剐了这堆禽兽不如的刨锛队余孽!
中年女人的姐姐一家也来了,悲伤的气氛持续了半个小时。两家人这才把这对表姐弟的尸体领走。
我们继续返回鉴证室,整整一天也没离开过,傍晚时检测完毕,精华共有三份,分别是孙撤、柴青(江苏)和李四方(浙江),而最先检测的唾液源于孙撤,由此可见,参与侵犯的人中并没有新加入的九愣子跟身为组织者的东北男子。
小水泉村的九愣子倾心于乔琪琪,没实施侵犯能理解,那五个余孽中的头子呢?
我的心像水银般一沉,这个刨锛队的头子,貌似还保持有冷静的头脑,如此一来。成员们的变态,非但不能加快刨锛队的消亡,反而提升了刨锛队整体的犯罪能力与残暴!
通缉令的模版已经做好,柴青是身价一千万的小老板,李四方家境贫寒,二人的身体没有特殊的地方。
裴奚贞和蒋天赐、宁疏影返回了部门,今天所有的部门均毫无收获,刨锛队似乎于城南的郊区销声匿迹。
我托秦引把东柳村外我们昨天掩埋的土狗尸体挖出来运到D。I。E,它的胃里确实有一块没有消化的人肉和布条,属于死掉的学生,冯宾。它毕竟是警校生养的狗,还是有点本事的,面对五个刨锛队余孽,临死前能连咬伤两人留下至关重要的线索……老狐狸感动的稀里哗啦,他连夜把土狗的尸体埋入了老同学一家的坟前。
……
接下来的五天,警方始终没发现刨锛队的踪迹,当然,也没有村子遭殃。唯有两种可能,第一,刨锛队集体死于荒郊野外;第二,他们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逃离了围剿区域。
案子搁置了下来,电视上每次黄金时段就滚动刨锛队余孽的四份通缉令。
第六天的清晨,城西分局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孙撤。
我们接到消息,立刻赶到了分局,看见这满脸胡茬的狼狈大叔,他双手已被王中王拿铁铐固住,不停地往嘴里塞食物,桌子前放了一只染有血迹的刨锛。
王中王唏嘘不已的道:“这帮刨锛队的余孽,打城南的郊外绕到城西的郊外,深谙游击之道。”
“孙撤有没有说他自首的动机?”裴奚贞询问道。
“没有,他饿的没力气了,几乎是爬到分局的。”王中王把一袋面包撕开抛向对方,他形容的说:“我只问了几句就饿懵了,我就先让他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我瞅了眼孙撤小腿上被狗咬的疤痕,道:“莫非他预感到即将被抛弃,没等余孽们下手将其刨死,提前脱离的?”
“孙撤的伤口没有溃烂,隐有自动愈合的趋势,不太影响他的行动。”裴奚贞蹲下身,观察着孙撤受伤的腿部。
蒋天赐等得不耐烦了,呼哧冲上前,“啪!”他扬起手臂照着孙撤的后脑勺猛地一拍,“他娘的,谁让你吃的时候细嚼慢咽了?”
孙撤脑袋被打的伸往前方,攥住长条面包的手来不及闪躲,“噗”的一下,面包被扣入了嘴巴,他口腔塞满满的,“水,水!”
“逼事够多的。”蒋天赐捏住对方下巴,把装了水的纸杯倒入其口中,他凶神恶煞的道:“吃饱了就赶快把事情交代清楚。”
死神的气势把孙撤吓的面如土灰,犹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孙撤忍不住放了个屁,见众人仿佛没听见一样,他心有余悸的道:“那个人……真的好可怕。”
“哦?哪个人?刨锛队的头子?”我挑眉问道。
“不……不是。”孙撤右手一个劲的颤抖,他哆嗦的说:“今天凌晨,不知道几点,我们五个,遇见了一个人,他穿着松垮的衣服,手里提了个篮子。我们想冲上前将他刨死的时候,他发现了,把篮子一仍,举起手说,他有十万块的现金,如果我们想要,就暂时别杀他,反正此刻身无分文,刨死了他也没有任何收获,老大就同意了。然而,他和老大聊了几句话,然后拿出了手机,示意老大观看,屁大点的功夫,老大就像中邪似得忽然变了一个人,抡起刨锛把新加入的九愣子刨杀,我们吓的腿都软了,老大让我们三个蹲下身,放下刨锛,一个接一个的跟对方聊天。我亲眼看见,方块和青子变得比家里养的狗还听话,他一定是有高深法术的妖怪!我谎称拉粑粑,借机逃离了深山,慌不择路误打误撞的跑到了乡道,搭了一辆拖拉机来的城区……不想再玩了,我知道被抓住死刑难免,只想自首见家人最后一次。”
“听他说的情况……”我和裴奚贞、蒋天赐、宁疏影交头接耳道,“刨锛队的余孽意外遇见了精神师?!”
“精神师大半夜的,没事拿个篮子到深林搞毛?”裴奚贞满头的雾水,他询问的道:“孙撤,那个人的篮子中装了什么玩意?”
孙撤不确定的说:“不知道,有块黑布盖着,感觉好像软软的,蓬松的。”
“遭遇这个人的地点,你还能记得不?”裴奚贞试探性的道,他手中的阴阳伞敲动地面。逃亡的刨锛队被精神师控制了,如此一来,他们没有主观思维,岂不是沦为邪恶精神师的犯罪工具?
异地他乡的荒郊野外,情急逃命时,即使方向感再好的人也记不清返回原地的路径,如果孙撤说的是记得,那他的出现一定有蹊跷。
孙撤闭眼回顾了老半天,时而摇头时而颤抖,过了五分钟,他不安的说:“我,我想不起来了,逃的时候一心只想离的越远越好,方块和青子还追了我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