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
看着从阴影里渐渐显现的霍宁洲,陈姿雯不知道自己是难以置信、痛苦、还是后悔。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高高在上一尘不染,但是她从来没有觉得他离自己这么远。
她其实设想过很多次关于自己表白后的场景,也许是在温和的日光下,微笑着对她说出“好”;也许是在细雨的夜晚带着愧疚的拒绝;又或许是慢慢相知的相濡以沫。
但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难堪透顶的局面。
原本站都站不稳的陈姿雯突然挺直身体,满脸都是泪水,但仍然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霍宁洲,像是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抱住他。
陆佳澜突然有点方,她要是因爱生恨打算搞别的事怎么办?
正当她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陈姿雯捂着脸,眼泪一滴接一滴地往外冒,然后扭头直接从另一边楼梯往下跑。
陆佳澜:……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个文学少女跑这么快。
看到她人跑没了,陆佳澜也渐渐松懈下来,软塌塌地趴在面向草坪栏杆上,双目无神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像是在操作什么。
霍宁洲走到她身边提醒道:“栏杆上有灰。”
“女孩子的事怎么能叫擦栏杆,那叫柔若无骨。”她还是盯着屏幕,不过语气倒是一如既往的皮,刚才的事似乎对她没什么影响。
闻言,他似乎轻轻笑了一下,声音比起平时的清朗要更低沉些,像是在她耳边放低音炮:“那是缺钙。”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咬字并不清晰,钙听起来像是爱。
她手微微一抖,爪机差点脸着地。
“儿童时期缺乏钙质会导致佝偻病,虽然我有一点点矮,但很明显并不是。”思考了几秒后,她回答道。
霍宁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选择转移话题:“你刚才在看什么?”
从陈姿雯走了之后,她就一直盯着屏幕,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她也没打算隐瞒:“我把刚才的音频删了。”
“为什么?”他微微蹙眉。
“其实刚才只是吓唬一下她,没想到她真哭了。
她摆弄着已经黑屏的手机,语气有点微妙:“我就是想让她认识到自己错误,然后给我道个歉。”
毕竟具体处置还是取决于学校,她能为自己争取的权益也不多。
“如果她下次再犯呢?”霍宁洲问她。其实按照陈姿雯这次的手法,能留下证据是最好的,所以他其实并不赞同这个举动。
陆佳澜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当然该怎么办怎么办,孩子老作都是欠的,收拾几遍就好了。”
她不是陈姿雯的父母,也不是她的竹马陈煜,能无条件包容她的行为,如果犯到她头上了,她自然会去找她算账。
不过霍宁洲也是为她着想,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宽心:“你们本来不是要开会吗?刚才弄完了?”
“嗯,还是为了社会实践的问题。”他垂下眼睫,眉眼秀致的像是山水画,“因为上次的抄袭问题,这次校长抓的很紧,不是谁都能报名。”
她点点头,上次那两位同学被罚抄五十万字的场景历历在目。
陆佳澜问他:“这回的社会实践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