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硕对梁鹄拱手拜谢。一把抱住桌上的十余卷竹简便大步向外走去。他要为自己的小兄弟做些事情。连这些都做不了。还怎么当马越的大哥。
看着蹇硕一身傲气的背影。梁鹄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跟宫里宫外的老家伙们打了十几年的交道。比起他们其实更喜欢马越蹇硕这种年轻人一点。但他们太嫩了。其实想想年轻时候自己跟他们不也一样么。跟太学來的学生打架。沒完沒了。到了这个年岁。早就沒了那点儿轻狂。其实他心里是怕的。不但怕马越。也怕自己受到伤害。要不是马越。他这一辈子估计就平平顺顺地过去。到老了封个乡侯。回家终老一生。可谁让他收了个不安分的学生呢。
碾平了衣袖。扶正头冠。梁鹄迈步走出书房。唤來了安木。坐上车架朝着西园而去。弟子无论做了什么事情。做先生的也总是要护着他的。
……
列侯张府。
“看看吧。请马三喝酒还挺管用。这次知道跟咱们说一声了。”
张让脸上带着无所谓的笑容。一旁的几个常侍都不明白他心里想的什么。反正赵忠是气急了。声音尖锐地说道:“他说一声还不如不说呢。这不跟放屁一样。这些字可就把老郭弄的死死的了。侯爷您还笑得出來。”
张让把所有人都叫來了。唯独沒有郭胜。
“唉。”张让叹了口气。确实摇头晃脑笑着叹的。问道:“你激动什么。马三郎要治你了吗。”
赵忠看了张让一眼。一跺脚。转身便往门外走。
“站住。你去哪儿。”
“我去告诉郭胜啊。兄弟一场能看着他被小马儿整死吗。”
“他死不死是咱们说了算的吗。”张让皱着眉头斥责道:“回來。你现在告诉他。他肯定急不可待的跳出來。到时候连着你。都活不成。”
赵忠怒道:“那就见死不救了。”
“还得看陛下的意思。陛下想要谁死。谁就死……你觉得陛下想让马三死吗。”
这不是废话吗。赵忠摇了摇头。便听到张让再度问道:“你觉得陛下想让郭胜死吗。想清楚这个。你还去帮郭胜给陛下施压。”
这下子轮到赵忠迟疑了。陛下……不想让郭胜死吗。
赵忠怕了。
……
东观。紧闭的大门被一股大力撞开。蹇硕歪着身子斜斜地就冲了进來。喝到:“关羽何在。”
正在阁楼上就着阳光读书的关羽被撞门声惊动。放下书简。看了一眼门口。雄健的男人站了起來。提着拳头一步步走下阁楼。这个时代。直接呼人姓名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已经有许多年沒人这么喊过关羽了。
“哗啦”一声。蹇硕将怀中十余卷竹简放到晾晒书籍的几案上。看见远处走來的威武大汉心里也是暗自惊讶。他监军时是见过关羽的。马三郎居然将这么一个猛士放在东观这种地方。
“奴是蹇硕。这是马三郎传來的洛阳的东西。找人把这些传抄百份。要多久。”
关羽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了蹇硕一遍。若非这个沒胡子的宦官提到马三郎的名字。只怕他已经满面桃花开了。
捡起散落的书简看了几眼。上面尽是贪赃枉法的东西。关羽转头喊过一个书吏。低头说了几句。再度对上蹇硕。说道:“两天。”
“两天不行。最迟今夜。能写多少写多少。这对三郎而言极其重要。”
关羽点头。尽管他不喜欢面前这个家伙。但关系到马越。他必须要把这事做好。几乎片刻。整个东观数十名书吏都被关羽叫了过來。开始誊写京兆尹百年來最大的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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