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原本宾客如云的金色大厅竟只剩陆家的人。
陆景庭垂头丧气的站在陆父陆母跟前,一贯和蔼的陆宏昌正指着儿子愤怒地说着什么。
向晚歌不想面对陆景庭这个人渣,害怕看见他那张脸就会吐,正想转身离开,一道沉稳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向小姐,刚才突发意外,宴会提前结束,向先生和向夫人已先行离开。”
突发意外?
呵呵姓陆的一脸!
向晚歌转身,认出跟她说话的是陆家的管家陆升。
不过听说陆家已经派车送父母回家了,向晚歌稍微安心。
陆景庭跟孙蜜儿的丑事肯定已经曝光,她不敢去想象那对普通中年夫妻当时听说此事的神情。
她知道父母这会儿肯定在担心自己,但是她不想回家。
回去又能怎么样?
爸爸向文武只是个出租车司机,开了一辈子车。
妈妈殷月秀因为身体原因早已买断工龄在家休息,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家庭妇女。
在C城四大家族之一的陆家面前,向家连站的地儿都没有。
公道,在这个物欲横流只重权势金钱的社会只存在少数人中。
向晚歌不会天真的跑去质问。
因为她知道毫无意义。
她需要静一静。
她深吸一口,取下那枚戴上不到两个小时的戒指,在陆升惊讶的视线中塞进他手里。
“陆叔,麻烦你还给陆少,其他东西我会悉数奉还。”
陆升脸上带着讪笑:“向小姐,你,都知道了?这里面有误会,少爷他什么都没做,你们刚订婚,这个时候你应该相信他。”
应—该—相—信—他?
“陆董和夫人那里我就不去打招呼了,陆叔再见。”向晚歌说完,一刻也不想多做停留。
那边陆景庭听到动静,转头只看见一块红色的裙角在转弯处一闪,赶紧追了过来。
“晚歌,你等等……”
向晚歌跑得飞快,就跟身后有鬼在追似的。
她又觉得她不应该跑,应该脱了鞋子上去敲破陆景庭的头。
哗啦,没看清人,她迎头与一位举着托盘的服务生撞上,托盘里的酒水洒了她一身。她顾不得理会,继续飞奔,礼服的裙摆飞扬起来,像一只动人的蝴蝶。
慌乱间,她没有走大门,随便选了一条会所员工通道,落荒而逃。
…
向晚歌站在路灯下,这里是会所与隔壁的酒店形成的夹道,幽深昏暗,不仅没有车辆经过,连个活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