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明松开手才道:“既然小葫芦是来通风报信的,你至少先等他把话说话,也把你想要知道的先问清楚再动手也不迟。”
小葫芦差点气得哭出来,你们如今是兄弟一条心,联手欺负我一个。
戴果子此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事关孙友祥的安危,比他本人更加重要。顾长明自然明白他的心思,生怕他情急之下和小葫芦真动起手来,人家这次是真的好心来报信的。
“是不是孙友祥?朋友的友,祥和的祥。”顾长明见小葫芦的架势,怕是想到明天一早都未必能够想得出来,给他个直接的才好。
“对对对,顾公子说的对,正是这个名字。”小葫芦抓抓后脑勺,“我这不是想着你们以前和曲阳县有些渊源,赶着过来说一句。要不是小凤凰在这里,我才不管这些闲事。”
小凤凰连忙做个多谢的手势,这脸面大的,不接也得接。齐坤门中的其他人暂且不论,小葫芦对她是真心好。要不是顾长明心宽,她自己都有些心虚了。
“孙大人犯的是什么事,已经卸任多时,还要派人去捉拿归案。”顾长明的声音那么沉,那么稳,让身边人跟着镇定下来,“把你知晓的说出来,不用着急。要是不知细节也请明说,不用忌讳。这位孙大人是果子的义父,自小将他抚养长大的。”
小葫芦一听立刻跟着着急起来:“那我这次算没白走一遭了,赶着到份上了。我听说是这位孙大人得罪了上官,旧事统统被翻出来,查得一清二楚。顾公子虽然不在朝中,可有一位做大官的亲爹,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肯定比我们更清楚。其他的,要不我再去打听,真是没有更多了。”
戴果子直接想到的是那库来路不明的黄金,一双眼不禁看向小凤凰。小凤凰始终没有说过,齐坤门是怎么盯上那些黄金的。
后来,大家成了一路人。戴果子见案子算是彻底过去,干爹都辞官回乡了,也就没有多问。若是因为此事重新翻起波涛,他不知该不该从小凤凰下手。
“果子别想太多,人还没有到开封府,我们有时间。”顾长明的反应本来比别人都迅疾,戴果子能想到的,他早心知肚明。
小凤凰又不傻,戴果子那样的眼光扫过来,里面有戾气也有怨气。弄得柳竹雪上前一步,堵在两人之间,生怕出事:“听顾大哥的,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是,我一时冲动才来的,马上回去继续打听。”小葫芦有种在这里不能久待的感觉,边说边往后退,“有消息,我再来,不用送,不用送了。”
戴果子越想越觉得孙友祥所犯的案子与黄金有关,居然伸手要去推开柳竹雪:“你们都护着她做什么,她知道的从来不告诉我们,有没有把我们真当成自己人!”
“果子,冷静。”顾长明去扳他的肩膀,被戴果子狠狠的甩开。
“不是你爹,你才能冷静。要是你爹现在被人从外头押送回京,你不知他的生死,你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吗!”戴果子忍无可忍,朝着顾长明吼了一嗓子,“你要是为她动手,我肯定打不过你。但是打不过也要打,要么你让她开口说真话。”
“如果不是黄金案的牵扯呢,和小凤凰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柳竹雪重新迎上来,挡在两边中间,一步不肯退让,“果子,你要是说顾大哥偏袒,我总不会偏袒了吧!黄金案当时已经了解,便是有什么漏洞,过去这么久,不至于去缉拿一个辞官的主簿。”
“干爹一生正直磊落,在曲阳县那些年,我看在眼里,听在耳中,根本没有软肋会被人拿捏住。你们都说不是黄金案,那还有什么!”戴果子拼命呼吸,迫使自己不要暴躁。至少小竹的话,他还是能听得进去。
“果子,说句不中听的话。凤凰是奉命去盗取那票黄金,那也是孙大人有牵扯在先,凤凰没有到曲阳县之前,黄金已经在孙大人的密室中,而且不止数月了。你说凤凰有事瞒着我们,孙大人何尝不是瞒着你。”顾长明把重话说在前面,虽然戴果子瞪圆了眼睛,至少不是一意孤行针对小凤凰了。
“我接到门中任务,便是踩点要拿走那库黄金。说实话,在见到孙主簿的情况时,府中清贫,他还格外喜欢住在县衙中,我差点怀疑门中的消息有误。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守着一屋子的黄金。”小凤凰确实没有要隐瞒的意思,跟在顾长明身边,他从来不曾主动问起过。
她只以为大家不愿当面提及旧事,免得她多心多疑。今天戴果子扯开脾气一嚷,她心里难过得厉害,原来她再努力,旧事始终背负在她身上。正如一旦有人遗失了钱财,总会第一个怀疑到她身上,那种委屈根本无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