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要见常侍大人啊?原来是张黄门。我说你不在宫里伺候皇上,大清早地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是不是你收了人家的好处,来找常侍大人谋通关节啊?”
张黄门赶紧上前行礼,道:“监奴兄,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虽说伺候皇上,但轻重还是知道的,又怎敢收受人家的好处。今天是皇上让我来的,领靖远侯来拜谢常侍大人。”
监奴坐下,翘起二郎腿,看着马腾,说:“我看这位公子眼生得很。是靖远侯?哪里来的靖远侯啊?”
马腾站起行礼,道:“在下姓马名腾,字寿成,从凉州而来。
蒙常侍大人不弃,皇上洪恩,在下被任为靖远侯、威虏将军、张掖太守。
此番得皇上旨意,特来进京面圣。昨个刚见了皇上,是以今天来拜谢常侍大人举荐之恩。”
马腾说完,从衣服中取出礼单,双手递给监奴。
“嗯,是个有良心的好孩子。”监奴看了单子,说道,“不过,常侍大人今天身体不适,就不见你了。
常侍跟我说,你的心意他领了,以后有什么事还可以来找他。就这样罢,送客。”
马腾与张黄门出来,张黄门见马腾脸上似有不平之色,遂道:“靖远侯,你刚从边塞来京,不知这里面的光景。
今儿张常侍能让监奴见你一面,已是天大的面子了。寻常人等,侯个十天半月也未必能见得上监奴一面,更别说常侍大人了。”
马腾心道,这么大的排场?难道比皇上还难见?转念又一想,孟佗大人临行前曾嘱咐过自己,不让自己与这些宦官交往过深,不见就不见吧。见了未必是福,不见也未必是祸。
听得张黄门话语,忙道:“马腾不是这个意思。马腾是想,常侍大人日夜操劳国事,又偶染小恙,还需多加调养才是。”
张黄门笑笑,又道:“皇上下午可能要诏靖远侯入宫,靖远侯可莫要走远了。”
马腾称谢。
马腾来到客栈,刚刚坐定。钱丰手拿着一叠拜帖进来,说“有许多客人来拜。”
马腾见了许多,心中不甚满意。但表面文章须做足了,于是一个接着一个,执礼甚恭。最后一个,见上面手书“白身赵云,字子龙,常山真定人氏。”遂道“有请。”
须臾,钱丰领一大汉进来。
马腾见此人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颜,是一个相貌堂堂的英气少年。
马腾见其龙行虎步,气宇轩昂,乃是一个内功有成的练家子,心中颇有亲近之意,忙起身向前,拱手道:
“子龙兄,欢迎来此,寿成有礼了。”
那赵云连忙行礼,道:“靖远侯折节下交,子龙不胜惶恐。”
马腾延请赵云落座,钱丰倒上一杯茶。
马腾道:“子龙兄今日缘何来此?”
子龙道:“今年春节过后,我拜别老母,想到京城试试运气。不意在这雒阳城里,酒肆闹市之中,人人争说凉州马寿成。今日打听得靖远侯下榻于此,故尔想来此一探究竟。”
马腾道:“半年前,马腾不过一乡里少年,听闻鲜卑犯边,于是纠结同乡十八同年,远赴居延从军。得都尉不弃,侥幸建功;蒙圣上隆恩,简列乡侯。
其实马腾又有何德何能?不过是靠着弟兄们拥护,将士用命,才有今天。
我营中将士,与子龙兄大抵年岁相当。子龙兄若是有意,何不与我一同赴边,为国建功,为朝庭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