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闲说道:“虚成兄无须为他们开脱。
这不是身不由已,有跟着抢吃的抢喝的,难道说还有跟着送命的?这是闹着玩的吗?
正如我刚才所说,这是由他们的根性所决定的,天生后脑勺上就长着反骨!
再说,你境内的骊靬人,虽说是远来他方,但他们与这些羌人从骨子里就不一样。
你多年在那里,你发现了没有,这些人尽管是来到大汉时日尚短,但他们个个待人彬彬有礼;
虽然尚武,但做起事来有礼有节,与那些羌氐之人完全不在一条道上!
再者说,当时在骊靬实行这些与众不同的政策,是有特殊原因和需要的,是为了显示我大汉包容天下的胸怀和气度,怎可与此等同视之!”
觻得县令仓华说:“我不赞成氐池县的意见。俗话说,家和万事兴。
比如说,一家之中有三个儿子,你这作父母的对这三个儿子等等不一,岂不是在这三兄弟之间造成隔膜?
那个不受待见的儿子将来不会造你的反?
因此说,若是出了问题,我以为责任也不在儿子身上,而是在作父母的身上,是作父母的平时待之有偏见造成的。
所以,我认为,五个手指不一般齐,作父母的对个别儿子有所偏爱是正常的。
但只能存在心里,而不能表现出来,尤其是不能过分地表现出来,否则只能是昝由自取。”
空闲说:“这话说的轻巧!你嫡出的儿子与庶出的儿子一个样吗?嫡出的儿子可以世袭爵位,庶出的成吗?”
仓华不擅口舌之利,被空闲问得张口结舌。
然一想,空闲说的确实是实情,要想做到完全一样是不可能的,遂闭口无语。
居延县令龙烟说道:“我以为这个告示立身公道,立德悠远,立言得当,是一个很好的东西。
居延县与张掖一样,虽当初也有少数原住民,但绝大多数还是后来朝庭迁移过来的。
这么年里,不论是屯边的戍卒与边民之间,还是原住民与移民之间,相处得甚是和谐,官府在对待这些边民的态度上,也是一视同仁。
事实证明,这样做是应该的,也是正确的。
现在太守大人矫正时弊,可谓是维护张掖稳定的治本之举。
我以为,这个告示不是发早了,而是发晚了;不是应该择地试行,而是应该全面推开。”
空闲说:“含明兄,并不是我反对太守大人的这个告示,我也希望在张掖、在河西能够各族平等,大家和睦相处,我甚至是比你还盼着这一天能够早日到来!
现在的问题是成吗?
你说你们居延县怎么样怎么样,那是在居延!换你到氐池、日勒、屋兰、昭武试试!
居延不过是一个撮尔之地,人口不到三千,且大多是军卒,跟这些氐羌完全不是一类人!
没有身临其境,怎能体会其中的感受?
没有跟这些人打过深层次的交道,如何理解他们是多么的桀骜不训愚顽不堪?
含明兄,你这是隔山看风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