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与马太守远日无冤近日无愁,想巴结马太守还来不及,为什么要杀他?
不仅不想杀他,当日马太守微服来到义成里的时候,自己在不认识他的情况下,还把他奉为上宾,这个满村老少都可作证。
至于后来,听说这几个人在村里东走西蹿,我以为他们是山上的土匪,这次是先来踩点的,这才领人前去质询。
后来一言不合动起手来,自己也甚是节制,没有伤他一根毫毛,反倒是自己手下,被他杀了十几个人!
仓华听了讥笑道:“这么说,你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要照你的说法,马太守是不是应该为那些死去的家兵偿命?”
崔自当连忙说道:“我本人功不功过不过的无所谓。
要马太守偿命那更是万万不可,我也没那个意思。
那些家兵都是草木之人下贱之躯,死了就死了,怎么能和马太守相提并论?”
仓华嘿嘿一笑,道:“你所说的可谓是有真有假,有虚有实。但在关键点上,你一句真话也没有!你非要我传证人来一一对证?”
崔自当心中忐忑,不知会传来什么样的证人,但心里打鼓,嘴上照旧强硬,说:“草民所说完全属实,听凭大人找人前来对证。”
仓华先是传来吴根,接着又传来两个当时在场的家兵。
在三人众口一词的佐证之下,崔自当不言语了,只是用恶毒的目光死死盯着这三个人:
没有想到当初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人,今日竟然反咬自己一口!
“崔自当,画押吧!”仓华说,“你是个聪明人,事实胜于雄辩。
现在画押,还可免了皮肉之苦,顽抗到底到你没什么好处。
诚如你所说,马太守不仅毫发未丢,你倒是伤了十几个人。此时画押,罪不及死。”
崔自当还想抵赖拖延下去,仓华惊堂木一拍,把崔自当吓得一哆嗦。
仓华说:“我这大堂之上有几十种刑具,哪一种刑具不但都能让人痛苦难捱,还能致人死命。
你若识相,乖乖地给我画了;如若不然,我可以在你身上破一破规矩,让你尝尝诸般刑具的滋味。”
仓华说的虽然轻描淡写,但崔自当却知道这都是真的!
何况刚才县令大老爷说了,罪不及死,只好乖乖地在供状上画了押。
仓华令书吏收起,再道:“下面,我们再审理孙多牛被杀一案。”
一听孙多牛这个名字,崔自当眼睛猛地一缩:这个人的事情怎么捣登出来了?
有诗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心存诸侥幸,小看天恢恢。
天理且昭昭,律令也垂垂。
自投黄泉路,堪救有阿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