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老太太见那小男孩儿虎子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以为自己受了愚弄,立刻勃然大怒。
正在这时候,只听背后一个虚弱而稚嫩的声音喊道:“刁奶奶,我已经醒了……”
刁老太太转身见那男孩儿醒了过来,脸上立刻惊喜之色,随即快步冲过去,一把抓住那小男孩儿的手,激动的说道:“虎子,你真的醒了,这太好了,太好了!”
另一个小男孩儿宝儿也冲过去,哽咽着说道:“虎子哥,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好怕你跟我们的爸爸妈妈一样也死了!”
虎子挣着身子半坐起来,虚弱的说道:“不会不会,虎子哥不会死,咱们的父母都不再了,虎子哥还要保护你呢!”
原来这两个孩子是最近才进孤儿院的,他们的父母本来都是同学兼好友,两家人好的跟一家人一样,一年多前一起外出自驾游出了车祸,两个孩子奇迹般的生存下来并且只是受了轻伤,而那四个年轻的父母却都死于非命。正巧这两家上一代老人又都不在了,也没有什么亲朋好友,最好虎子和小宝只好被送进了孤儿院。
虎子活泼好动,小宝比较腼腆好静,这两个孩子都把对方当成自己的亲兄弟,一起撑过了丧失父母的伤痛。虎子比小宝稍大一点,而且心灵手巧,平时总是费尽心思制作一些新奇的玩具哄小宝玩儿。后来虎子莫名其妙的昏迷不醒,这段时间小宝一直陪伴在侧,一颗心充满了恐惧,唯恐这个与亲哥哥一样的人也离他而去。
见孩子真的苏醒过来,刁老太太满脸喜色,那张丑脸看起来也顺眼了那么一点点儿。
“我说老太太,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我们老两口是骗子,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就开口骂人,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我家老头子为了救孩子,把我们家祖传的‘九转紫金丹’都用上了,那可是我们的传家宝,绝对称得上是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啊!哼,连好人坏人你都分不清,我看你这么大年纪也是白活了!”
彭家明也是得理不饶人的性格,这会抓住机会,把那丑陋的老妇人痛痛快快数落了一顿。顺便又捏造了一个传家宝“九转紫金丹”出来,既凸显了救人付出了巨大代价,又把林凡这么快能治好孩子的病做了一个完美的解释。这样更加有说服力,免得对方起疑。
那丑陋的老妇人黑黄的脸微微一红,随后说道:“对不起,我跟二位道歉。虎子这孩子连医院的医生都束手无策,只好回来躺在床上等死,要不是老先生出手相救,这孩子的命一定保不住了!”说完给林凡和彭家明鞠了个躬。她之前的态度极其恶劣,现在这么一变,变得温和有礼多了。
林凡笑了笑,静静的接受了对方的道歉。
两个孩子用感激的目光望着林凡,劫后余生,眼圈都微微有些湿润。
虎子对小宝说道:“小宝,你扶我一下,我要起来对这位爷爷表示感谢!”
小宝答应一声,刚要扶着虎子起来,林凡连忙说道:“孩子,别客气了,快躺着。你的毒虽然去除了,但是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身体机能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损伤。等你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爷爷在帮你推拿一下,疏通你的筋脉,我保你康复如初,比原来还要健壮!”
“多谢爷爷!多谢你救了我的命……”虎子闻言感动的流下了热泪。
那小宝站起来,突然跪在地上给林凡磕头道:“爷爷,我替虎子哥给你磕头,求你把虎子哥的病全治好了。我们的爸爸妈妈都没有了,如果虎子哥也不在了,那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完也哽咽起来。
林凡连忙扶起孩子,温和的笑着说道:“孩子,放心吧,我说话从来算数,我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虎子哥!”
小宝闻言大喜,乖乖的站起来躲在一边。
林凡来到床边,问道:“虎子,我问你,你是怎么中的毒?”
“中毒?”虎子愣了一下。
林凡点点头,问道:“对,你这次昏迷不醒,原因是中了一种奇怪的毒。现在你告诉我,昏倒之前,你都去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你要一五一十的告诉爷爷,我好据此判断你中毒的原因。”
虎子思索片刻,整理了一下记忆,回答说道:“那天是休息日,刚刚下过雨,正是采蘑菇的好时候。山里的新鲜蘑菇很好吃,我准备多采一点儿给胡爷爷、刁奶奶、小宝以及这里的兄弟姐妹尝尝鲜,因此就一个人上了附近的笔架山。笔架上上有很多松树,松树下是蘑菇最多的地方。可是我上山的时候,发现很多人都已经上去开始采了。我去的晚了,找了半天只找到两个大拇指那么大的小蘑菇。”
这孩子一边回忆,一边叙述,好半天没有切入正题。林凡静静的听着,没有催促或者打断对方。彭家明饶有兴致的听着,他自己喜欢说话,也喜欢听别人说话。虎子声音虽然微弱,但口齿清楚,声调清脆,抑扬顿挫拿捏的很好,并不令人感觉厌烦。
“后来我就一路攀登,越往上去采蘑菇的人越少,蘑菇也就越多。我找了一小会儿,就采到半小筐又新鲜又肥大的蘑菇。蘑菇虽然不少,但是远远不够我们这么多人吃的。当时我想,前山采蘑菇的人多,后山陡峭,采蘑菇的一定很少。那里的蘑菇一定很多很多。我要多采一点,回来除了给大家吃,还能让胡爷爷拿到市里卖钱。新鲜的蘑菇味道鲜美,能卖不少钱呢。多赚一点儿,胡爷爷和刁奶奶就能少一点儿辛苦!所以我……我就仗着胆子,翻越到了后山……”虎子叙述说道。
“什么?你去了后山?”刁奶奶闻言大吃一惊,随后厉声责怪说道:“你这孩子,真是太不听话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后山上据说十分邪祟,绝对不能到后山去。我年轻的时候,有些人不信邪,非要去后山,结果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就算到了现在,也没人敢独自到后山去,更何况你一个小孩子!太不听话了,真是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