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宁失血太多,还有脑震荡迹象,精力实在有限,跟苏木说了没几句眼睛就又睁不开了。
苏木坐在那没动,直到感觉她彻底的睡过去了才起身,帮着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出了屋子。
下楼之后还没进客厅就听见永安那义愤填膺的声音。
向来随和的永安,这会儿就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恨不得立刻去找王彧,先将人打个半死再说。
苏木一进门,他又安静下来,气呼呼的坐了回去。
菖蒲朝苏木招手:“过来!”
过去做什么?当然是号脉。
菖蒲想看看他这会儿的身体情况,先号脉,随后才让孟今章跟他一起进卧室,去检查他身上到底还有哪些伤。
有些外伤,看着只是皮肉,但是对身体也是有极大影响的。
苏木嘟囔着,有些不情愿:“已经都好了,再过段时间印子就消下去了。”
“别废话,不进去就在外面看?”
孟今章一蹙眉,苏木秒怂:“那还是进去,进去看。”
外面这么多人,虽然都是自家人,但是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也是会不好意思的。
再说了,他从小练武,自觉身手不错,结果出门一趟被人整这样,差点命都没了,真的挺不好意思的。
进屋之后在孟今章的眼神之下本来还想墨叽的,最后干脆心一横眼一闭,三下五除二自己把自己剥的就剩下最里面那一件:“看吧!”
手臂是有脱臼过,不过接上的及时,这会儿虽然不敢再使劲儿,但是再过上一段时间应该问题不大。
至于身上,当时对方动了刀子,动手的地方又在闹事,他一个是没想到对方那么胆大,一个是怕误伤到别人,因此束手束脚的吃了亏。
手臂上那是最大的一道,后腰和腿上也有伤,但是比起手臂上那一道来说显然已经好很多了。
检查完了,孟今章出去反馈给了菖蒲。
“一个两个的,长这么大都没吃过这样的亏,王彧倒是个厉害的。挺好,就这一回,所有的事情算一起,账一起清了,省得日后再有什么牵扯膈应人。”
孟月宁那边有孟今朝这个做爸爸的做主,苏木这边有孟今章在,自然是不可能让他就这么吃了亏。
这点菖蒲完全放心。
“你们说话,我去给他配药。”
说完起身出了客厅上了楼。
进了药房关了门。
在桌子跟前站了大半天,随后吸了吸鼻子开始配药。
这么些年她就干同一件事,不管是教学还是坐诊,都与医息息相关。这些药材药方就跟血液样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抓药,制药,做一款去疤痕的膏药对于她来说并不难。
难的是苏木手臂上那一道太深了,差点切掉他的骨头,哪怕已经结痂甚至已经脱落,里面伤到的经脉也依旧没有愈合。
他还年轻,总不能捡回一条命却留下后遗症。
愤恨如永安也渐渐的平静下来。这会儿再气愤也没有用,到了这个份上就不仅仅是出口气这么简单了。总要把当下的情况了解的透透彻彻全部理顺然后想想怎么做才最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