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商不行,不等于智商也不行啊。”木林深笑着小声回道。
两人轻步走着,左顾右盼所见,想不拉仇恨都难,进门客厅就是一个红木茶围,边上的两面柜子,一面是各色茶、一面是各色酒,两人在客厅稍站,楼上趿趿踏踏的脚步声下楼了,但见一位暴牙凸腮、肚大腿短的男子下楼,脑袋上的毛已经被岁月的流逝拔光了一半,可胳膊胸上的毛却愈发地浓密了,这张嘴一笑能把人吓一跳的,可不是当年的如花,还能有谁。
变化还是有的,当年很猥琐,现在更猥琐了。
“孙总,给你带来一个老朋友,还认识吗”苏荣乐笑吟吟问。
“面熟这位是”下楼的孙清花貌似怀疑,挖空心思地在找着回忆。
“如花这个外号是我起的,应该我化成灰你也认识啊”木林深嗤笑道。
孙清花脸一下子拉长了,半天尴尬,又释然笑了,他悻然道着:“还是这么损等化成灰我一定去看看你小白脸,听说你在外面上了个野鸡大学,镀金回来了”
“金是镀上了,可错过真金白银了,还是孙总牛逼啊,靠本事就这么拽,不像我们,只会靠爹。”木林深像是羡慕地道。
这句让孙清华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他笑吟吟地邀着两人参观他的别墅,这个在苏荣乐的预料之中,每每来人,都会有这么个过程,说是参观,实为炫耀。
这不,说起这幢楼,孙清华说了,不贵,当时三两千万,就是有点大,一人拾掇不过来,不还得请人么,光保姆和钟点工就请了仨。
说起这装修,哎呀,孙清华很烦燥了,他说一般一般化,才几百万而已,请了好几个设计师,我觉得他们眼光不行,太狭窄,这不,我就挑了几个。
说起这博古架,哎呀,孙清华更烦了,一堆古物件,要不是看它还有个样子,早扔了,对了,得给你们介绍这件青铜器,香鼎,后周时候的物件,冬天暖手的,好像是手指一戳下巴。
这表情是犯傻了,是绝对是不知道了,就像当年面对考卷上的题目一样,abcd得靠诌出来。
圆场的来了,木林深凛然问着:“莫非是小周后的随身物品就是写春花秋月何时了那位皇帝的妃子,漂亮着呢。”
好崇拜的眼光审视着古玩,这正是孙清花想看到的结果,他露着暴牙哈哈一笑道:“对应该是,乐子你瞧瞧人家木少,多有文化,不像你,就会吃喝嫖赌。”
“孙总您别老损我啊,他比我坏多了,想我当年多纯真,都是被他带坏了。”苏荣乐指着木林深苦脸道,说到此处,真是于我心有戚戚焉,孙清华咧着嘴道着:“那倒是,想当年咱哥俩同病相怜啊,一起被罚站在教学楼道里晒太阳,那班主任就跟我仇家一样,每回不做作业都被被他逮着。”
“切,你就没做过,一逮一个准。”木林深揭穿了句。
“好像你做过似的,还不是哄女生给你抄一份。”孙清华极度不满地道。
“那当然,这就是脸蛋帅的优势哦,嘎嘎。”木林深得意地奸笑道,做了个孤芳自赏的恶心姿势,苏荣乐知道孙清华的承受力低,赶紧拉着孙清华劝着:“甭理他,您跟个野鸡大学出来的较什么劲。”
“就是其实我相当感谢咱那班主任。”孙清华严肃道,乐子大惊失色问:“为啥啊他可没少整咱俩,没少让咱俩叫家长。”
“他做了一件好事啊,,把他开除了。哈哈。”孙清华乐滋滋一说,两人相顾而笑,齐齐嗤向木林深,木林深呶呶嘴,这顶贼帽子他从不解释,不过不解释,更像没脸解释哦。
一同仇敌忾,拉近了乐子和孙清华的距离,这乐子为了要钱,已经谄媚到不要脸的地步了,一会赞房大、一会赞装修好、一会儿听到花了多少钱,他又是大惊失色道,哎呀,我爸搞了一辈子房地产,我都没听说过在房子装修上投资这么大的这一路汤灌下去,到下楼的时候孙清华已经是飘飘然忘乎所以,冷不丁地乐子把来意讲了,小心翼翼道:“孙总,我们今天来其实是”
“哟,好容易来一趟,可今天不巧,我上午还得去公司瞧瞧去,有事咱们晚上约咋样”孙清华知道是什么事,直接拦住话头了。
变化大了吧,这笨蛋都会防骗了,一句把乐子噎住了。
木林深马上接茬道着:“如花等等,我给你挑几个问题,你再去公司,这严重影响您的形象啊。”
“什么形象”孙清华愣了下,叫着保姆拿他的手机和手包。
“装修有问题博古架是榆木的,那太掉档次啊;房子是欧式建筑,你安的中式门墙裙墙线你又搞成法式的,那装饰画谁给你挂的没人告诉你那是后现代风格的涂鸦还有这客厅也不对,普通的皮沙发配中式茶座,就红木再值钱也不搭调啊知道您这是什么吗”木林深痛心疾首地问。
“什么”孙清华愣了,从来都是接受别人的膜拜,可没想到问题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