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间,如花冷不丁的嘿嘿傻笑了,笑着道:“汽车能改装,脸也能改装?”
“还真能。”党爱民笑着告诉他:“比如,光头可植毛;皮肤可以用一种药水覆层,胡子、眉毛、眼睛、牙齿都可以……王寿和17号留下的监控画面,和几个月前和毒贩交易的画面,连穿着都是一样的,技侦上判断,这可能是一张化妆过的脸……”
党爱民调着平板,两副照片一放,一位是西装革履、一位是邮政制服、不过相貌是一般无二,浓眉大眼、平头短发、微胖,稍黑点的脸膛……再往下翻,有腕部和脸部像素鉴别,屈光度不一样。也就是说,这可能是一张变过的脸。
如花看傻了,没想到天下还有这种奇事,他愣愣问着:“哟,这和武打小说里说易容术一样哦,太拽了!”
“要不怎么叫拐王呢……我们的技侦根本面部骨骼恢复了上百张裸相,就是匹配不上这个人。”党爱民道。
“就是啊,上面也不看有多难,只管限期破案。”徐健发了句牢骚。
任国梁一出声,把话头拧过来了,直道着:“有专家在就不难了……木专家,您说呢?”
“拐王没有可找性,他卸下伪装之后,一定已经换了人,一定是一个已经经营数年之久的落脚地,恐怕不会把他和骗子联系起来……从他在庐州行骗就看得出,他对世情人情已经了如指掌,可能那就是他的生活环境。”小木道。
这一下,听得众警胃口都不好了,都体会到难度了,要是专家说不行,那不完蛋了。
“他总是把重要的话留在最后,别灰心,兄弟们。”党爱民道,已经了解小木的说话方式。
小木呵呵一笑道着:“对,拐王不好找,那这个吸毒女,也就是他的旧情人,似乎应该好找啊?”
“这个只能等排查结果了,吸毒人员大多数都是边缘人,一个个跟地老鼠样,不好抓。”
“要是化名就不好说了。”
“肯定不会有正当职业,又和拐王鬼混在一起,反侦查意识低不了,如果知道准确地点倒是可以排查,可现在是,没有准确地点啊,连大致地点都没有,怎么查?”
是啊,吸毒人员虽然是个小群体,但人数也是为数不少的,加上他们天然躲躲藏藏的特性,找这些人,天网有时候功效并不那么管用。
党爱民又看向了小木,他学得不多说话了,生怕被小木挑刺一般,小木道着:“从性格可以延伸到行为习惯,从行为习惯,同样能延伸到其他方面……你们从监控里,能看到什么?”
党爱民在饭桌放一遍了,每人的手机都有,这是要强化记忆的,查到了接货人姚玉霞,只是付钱,拿走了一个方便面包装的箱子,她穿着一身裙装,汽车站上的监控只录下她摇曳的走姿。看样子,完全不像个四十岁的女人。
当然,这也在预料之中,要真是个臀肥腰粗的大婶,估计也不会是王寿和的菜了,众人盯睛看了片刻,看得出,多数是感情白痴,太沉迷于案情了。
“漂亮点吧……吸毒女里漂亮的多了,真是个本份老实女人,谁沾那玩意。”任国梁道。
小木微微一笑反问着:“但要是吸了这么久,还这么潇洒漂亮,可不多见啊,离她第一次戒毒,可是快十年了。”
咦?党爱民眉头一皱,似乎隐隐抓到了什么灵感,可惜的是,一闪而逝。
“我在告诉你们排查的方向和地点?没听懂吗?”小木问。
没有啊,这思维的跳跃性也太大了,任国梁和徐健两位队长互视着,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反倒是唏唏律律吃着的如花忍不住了,提醒着:“这都想不出来?一个吸毒的能跑多远?”
嘭,几声拍桌同时响了,惊喜呼道:“对呀。”
“哎呀……”如花惨了,震得脸上溅了一脸汤,有人笑着赶紧给花哥递纸道歉。
这边来劲了,徐健道着:“如果是个染毒的,跑不了多远,那他们的窝点就在近处。”
这是个常识,十毒九不戒,假如染毒的话,出门都不会太远,因为毒瘾如果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那可不是个好事,携带、藏匿、吸食,都是个大问题,所以这些人大多数活动范围很小,甚至根本就足不出户。
“那范围可以缩得更小,巢湖接货时间是17时左右,正好和王寿和乘火车离开的时间相同,他应该是得知这里安全接货,才开始转移我们的视线这一步……王寿和不好追,那这个染毒的女人就应该好追了,跑不出一百公里,应该就在巢湖周边县市。”任国梁一下子通透了。
“还有一个……费这么大劲,冒这么大风险转移视线,恰恰说明,这条线和这个人连着的地方,对他很重要。而且他很清楚,只要拖上几天,连大巴上的行车记录也会自动抹掉。”党爱民如是道着,他惊喜地看着小木,现在恨不得亲上小木一口了。
“我还有更简单的排查方式,你们信吗?或许,比你们所有的方式都要简单、直接。”小木坏笑着,呲得满脸开花了。
“真的?”徐健吓住了,多少年摸爬滚打了,好像今天成菜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