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摸老娘,等着哭爹喊娘吧。
对于这类货色,她是一点也不同情,不过一路行来听到越来越多关于“林总”的表现,却让她多了一份隐忧
两个阵营的对垒,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不身处其中,是无法体会的
专案组已经到了临战的状态,以各地市局、分局、派出所为节点,构筑起来的天网,正寻机而动。专案组会战的大分屏上,切换到各集结点,已经是清一色的警车如林,警员林立,只等着一声令下,精准地切向那些像毒瘤一样的窝点。
13时,异地调拔的警力到位,分别从芝阳、华阴、三门峡方向进驻潼关,在距潼关不到二十公里的地方待命。与此同时,又出现了新情况,金科凯越这个聚集点人员开始分散,一部分到了华府酒店,而且在面部识别过程中,发现了各省重监控名单上的数位嫌疑人,都是被打击过的传销分子。
人群分散,有可能造成恶劣影响,抓捕时机不成熟,放弃。
14时,试图进了金科凯越写字楼的外勤受阻,无法与在内部的线人联络,究竟有多少人,有多少组织者,详尽的运作方式,能不能找到有力的证据,都让专案组投鼠忌器。
14时20分,省工商缉查总队传来举报人的消息,消息称,以金科凯越为名的传销组织,已经非法敛财超过两千万,这个消息从省人行的监控微机上得到了证实,监控到了数台“纬恒商务”、“纬恒投资”为名的pos机,在省境内收款,而这些收款的pos有多少台、是不是还有没有监控到的、都是个未知数。
14时40分,卧底警员3326传来消息,有人抽走了大头、大嘴两个人,他怀疑是涂绅豪已经在密谋逃跑,这个消息是错误的,外勤连强已经跟进这两位心腹,而另一位外勤马烽火,已经带队追上了涂绅豪,这个重要人物的行为却让人难以解释,他轻车简从出省境了,到了离潼关二百多公里之外的义马市。
这时候,让专案组开始怀疑捋出嫌疑人关系树有错误了,似乎这位涂绅豪,和整个传销组织的关系很微妙。
到15时,没有最新消息传来时,专案组的三位指挥员,坐在会议室里闷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屏幕,等着新线索的浮现,从他们这儿可以直接看到金科凯越的门厅监控画面,其实就一步之遥,却没有机会进到那个严密的组织里。
“这是一锅夹生饭啊。”
叶天书挠挠后脑勺,不再掩饰自己的焦虑,聚集人总数要比警力还多,成份复杂,又是两个地方,又是那种高档的场所,万一抓捕出现疏漏会产生恶劣影响的地方,实在让当警察的犹豫了。
其实警察不惧怕罪犯,但他们怕的是那些站在道德上制高点上,肆意妄为的舆论。你不下手,他们说你不作为,你下手轻了他们说你和坏人穿一条裤子,而你下手打击了,他们又会挑你文明执法的毛病,恰恰他们的言论,你又不得不顾及。
“夹生就夹生,就全生也得吃下去。”范文杰喃喃道着,他闭上眼睛就能回忆起数次出入精神病医院的情形,那股子无法发泄愤怒让他斩钉截铁道着:“你们不要有心理压力,担责任还轮不到你们,有我在前面顶着,你们放手干现在这种年代,一个警察为事业献身的机会不多,如果我真有机会因为尽职而被问责,那是我的荣幸不要犹豫,只要发现机会,全部拿下。”
“是。”叶天书起身道,不过声音没那么坚定,他在犹豫问着范主任道:“是不是再等等,里面究竟什么情况,实在不清楚,一幢写字楼里,人员太多,计划正在制订中”
“现在3326无法发挥作用,线人又被羁绊在楼里,目标又分成了两拔范主任,稍等等,机会还没有出现,以我的感觉,这个精明的线人,在这个时候不可能不想办法,只要他出现,那怕出现在楼里,也有可能和我们的外勤接上头。”骆冠奇提醒道。
对此,范主任只能表示默认了,他转移着话题问着:“资金的走向,误差有多大”
“可能会很大,今天这个收款是最大宗,和最集中的一次,至于每个大经理在带队到来之前已经发生了多少收款,那就无从知道了。”叶天书道,骆冠奇补充着:“传销的组织里,对于钱款的处理是相当严密的,有专人负责转账、洗白,收钱的绝对不管账,但用pos机大批量这样收,倒是不多,因为这个涉及跨行t加1结算,无形中会加大风险。”
“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一个工作日的时间”叶天书问,隔天结算,必须通过省行的运管处,从那里完全可以追踪到资金的去向。
骆冠奇却摇摇头,否定了叶天书的乐观判断,他道着:“他们用了多少台不清楚,这么大的抓捕行动,万一有藏匿的、漏网的、损毁的,我们向省行申请资金冻结都会出现麻烦啊,还有,并不是一种付款方式,现金、手机银行、at网银,都可以用到。”
这就是高科技带来的便利,侦破在进步,犯罪照样在升级,叶天书为难地撇撇嘴,看向了一直一言不发的范主任,全省的统一行动筹备两个月多,会战打响的前夕,敌情却卡住了,他深感有负组织重托。
“叶组又出来一拔有八十人左右”
叶天书听到了呼叫,切换了屏幕,看到的依然是兴高采烈的人员次弟上车,看样子是吃饭去了。
“呼叫外勤组,无论如何,想办法和内线联系上。”
叶天书在喊话里,如是命令到。
这时候,小木已经是浑身汗湿,颓然而坐,数小时不停的辨识人、说服人、忽悠人,他快累瘫了。
“你还行么”贾芳菲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倚门问道。
小木脑袋往桌上了一搁,苦不堪言道着:“姐姐啊,我真不行了,还有多少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