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几块牛肉,你嘴上长不出牛逼来。”张狂挖苦了他一句。
“那我吹吹,你检验一下你失联二十四小时,这件事情况很严重”小木问。
张狂一愕,停筷了。
“家里肯定担心,说不定已经做好最坏打算了,而且家里肯定知道假警车、假警察的事了,案情出现新变化了,而你就汇报也一无所知,是不是很难过”小木又问。
张狂眼睛睁大了,估计在纳闷,这么帅一条蛔虫,什么时候钻老子肚子里了。
“还有,事情推进很快,但也存在萝卜快了不洗泥的问题,从何玉贵开始,刘备、张飞、徐达、马步方,还有昨天见到了董卓,那些神出鬼没的大经理可能都很难确定身份,唯一能捕捉到他们体貌特征的只能依靠外部监控了,可偏偏他们选的都是三不管地带,万一咱们背后跟的外勤漏了,或者根本人家就有防备好像就更难了。”小木再道。
张狂泄气了,连女医生寻欢都看得出来,这点明面上问题恐怕难不倒小木。
“所以,情况很尴尬,说成果菲然也可以,说寸功未建也行,以体制内通行的衡量原则来看你”小木笑吟吟看着他,把他的结果说出来了:“你会被训个狗血淋头的。”
“吃你麻痹吧,再说我弄死你”
张狂一怒,骂出来了,一骂,小木的嘴型几乎和他同时在动,说的是同样的话,然后张狂愕然看着,这学心理学的真是日了狗了,能把你说话的节奏也把握住。
小木逗了张狂一通,笑了,自斟自饮着倒酒,像故意气他,像报复早上对他不友好的态度。
张狂蓦地想起什么来了,赶紧拿酒,给他倒上,然后恬着脸,给了个憨厚的笑容道着:“林子,别介意哥这糙人啊。”
“哟,拍我马屁啊必有所求啊”小木故意道。
“呵呵没有,没有,哥给你倒酒”张狂给小木斟好,双手端着放在他面前,期待地问着:“你应该有什么发现吧”
“没有啊,咱们不一起走的,我能有什么发现”小木道。
“不是不是我没有正常,你应该有啊,见一面就知道那女医生寻欢去了,那些人,你应该能猜到点特征啊”张狂道,越准确的特征,越能够给出搜寻的准确指向,而小木,肯定有这本事。
“有是有点。”小木抿着酒,摆着谱反问着:“可我为什么告诉你猜错了算谁的”
“算我的。”张狂拍着胸脯道。
“你够倒霉了,被人家打成这样,屁都吭不了一声;回头不还得被训得跟孙子一样,再猜错一个两个,哟,那你比倒霉还要倒霉。”小木道,放下杯子,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冲你早上一直骂老子,就告诉你,也得给你下点药。”
张狂给气着了,愤愤看着小木,啪唧一拍桌子恶狠狠地道:“妈了个痹的,再得瑟,信不信我真揍你啊这帮人既然假警车敢做、假警察敢扮,还有什么不敢干的背后有多少事还用想吗我跟贩毒的常打过交道,都没见过这么鬼的,根本是连我都信不过这样的人渣放在社会上,普通人要遇上他们,倾家荡产都是轻的。”
说得愤怒之极,或许这是才是秃蛋的本色,所有的隐忍,是为了十倍。百倍的回报。
小木侧眼看着他,突然道着:“其实让你愤怒的不仅仅是坏人,还有自己人,还有你所处的体制、所从事的职业我现在看清你了,你是个理想化的人,和被传销洗脑的狂信徒一样,是那种极端理想化的警察。”
“是又怎么样难道活得像你这样,吃喝嫖赌才算正常”张狂不屑道。
“我也不算正常,但太理想化了更不正常,会被现实伤害的。”小木抿着酒,如是道着,给了他一个无奈的表情。
这家伙老气横秋的,让张狂实在接受不了,倒是色迷迷的调戏杨美人更容易让人接受一点,张狂无聊吃着,思忖着,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又在玩心理战术,套你玩玩,根本不当回事。
“其实你并不是完全相信我,在你心里最重要的是任务,为了任务,你就被虐打也一声不吭,为了任务,即便我出事了,你也会隐忍不发对吗”小木问,他下意识地摸摸后背还疼着的地方,像在讨一个说法。
话里有刺,刺得张狂很痛,他看看有点狼狈的小木,叹了口气道:“对。”
小木无语了,表情丰富到用哭笑不得形容很准确,这尼马是何等的卧槽,没把他当外人啊。
“这个世界上,总有能让你愿意不惜一切代价的事不光是我有,不光是理想主义者有,你也有。比如,亲情、家庭,越是顽劣的人,有些事在他的心里份量会越重。”张狂道。
小木笑了,温馨而又幸福的微笑,那一刹那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是那么羞赧一笑,把这个触到他的心里软处的表情掩饰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