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呼中送出残留未干的血腥味,来源,正是他手上的小孩。
只一眼,赵月便浑身如电击般,麻木、惊悚,而后,恐惧感在不知道是哪个孩子的一声尖叫声中,汹涌袭来。
熟悉而破旧的棉衣,是她派宛从各处估衣铺里寻来的,因为这个孩子最小,所以好不容易挑到了一件,还是她亲手为他穿上的。
当打了十几层补丁的破旧衣裳裹上那个瘦小的身板时,他那清澈的小眼淌满了幸福的泪,恍如昨日重现在赵月面前。
而今,他如破烂的布娃娃一般,被碎冰与烂草结满全身,唯独脖子是那一块伤口,足以令人疯癫。
那是如同被狗啃过的,血肉模糊了赵月的眼,残酷的画面令她的心无法承受。
“别叫了。”老二到底年长,大喝一声,逼住了一群又哭又叫的孩子,他咬牙切齿道:“老大不在,老子千叮万嘱让你们别往偏远地方跑,他们这个不帮姐姐,不守规则,被狗咬死了,活该!”
“可是,可是……小幺除了贪吃,很听话的。”小九咬唇压抑着眼泪,“姐姐,那该死的狗,我们要去打死他,为小幺报仇。”
“行了,滚屋里去,别让姐姐操心了。”老二的话就是圣旨,小孩们再痛苦再恐惧,也都井然有序地缩回了屋内。
“其它孩子呢?”赵月握紧了拳头,声音颤抖。是谁?到底是谁敢如此残无人道,竟然对未满十岁的小孩下如此毒手!纵然这些孩子偷鸡摸狗,品性顽劣,但也不至于要他们的命啊。
在这个食不裹腹的年头,人命是多么的低贱啊!纵然她赵月有心,却是无力啊。
“老三老四留在那里守着,等晚上带几个去全部带回来。”老二双目通红,压抑不住的愤怒与痛苦,他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在地上。
“旁边,是哪些人?”赵月从未如此冷静过,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一点点地咆哮着,压抑着,翻滚着。
“破村,没人!”
“没人去那干嘛?”
老二望着赵月结了冰的眸,冷得让人心疼,“姐姐,这事,你别操心。”
“说!”
简单而冰冷的话如剑般逼人,老二喉咙滚了下,泪珠陡然落下。
“别逼他,是我的主意。”风邪的身影一闪而至,他定定地看着赵月,“出去,我告诉你,想必你也不想让他们害怕。”
赵月从他的眼肿看到了挣扎,点了点头,随他走了出去。“可以说了。”
风邪掳过她,从后窗掠上了花柳酒家顶楼的厢房内。“在这之前,我想问你两个憋了很久的问题。”
“第一,你上次是如何破掉那破小孩内力的?”
“果然是他!”赵月脸色一寒,“武者练气,气蕴身体,身体脱不开谷杂粮,能补必能泄,说简单点,就是泻气食膳,我不过一试,没想到成功了,具体丁钱最清楚,你可以问他,不过别想用第二次了。第二个问题,怕是想问我,那怪小孩从我这里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