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媚娘一惊之下脱口而出,话到一半却蓦然收了口,妖娆地款摆着肩头,神情反越发地柔媚,另一手顺势去抚文璟的手,声音媚软,“公子何必心急,今晚有的是时间让公子享乐。”
“若不安分些,你的这只手就保不住了。”文璟语气平常得仿佛在聊天,眸光落在她欲抚上他的那只手。
媚娘动作一顿,将手慢慢地收了回来,在鬓边掠了掠。
脉门被扣,她到底不敢肆意作为。
嗯?云微澜紧拧着眉头侧倒在文璟身上,努力了几次都看不到两人的神情与动作,但听着这对话,形势分明变了啊。
文璟微弯了唇,扣着媚娘的手腕将金杯往她唇边移,“姑娘如此盛情,我当借花献佛,先敬姑娘一杯。”
媚娘神情微变,笑道:“这是媚娘敬给公子的酒,怎好饮用。公子若不嫌弃,媚娘自当陪公子同饮一杯。钱管事……”
“看来姑娘是不打算给我这个面子了。”文璟一笑,指尖蓦地一紧,在媚娘吃痛之际,两指掂过酒杯往上一掷。
酒液四射,细如银丝,丝丝宛如利箭,倏忽没入顶上轻烟缭绕的群嬉图,紧随而起的是数声惨叫,皆是出自女子之口。
变故陡起,不过一瞬。
场中跳舞的女子顿时足尖一点,飞身而起,从四面花丛中抽取出利剑,转眼间,便将文璟与云微澜包围其中。
厅外鼓声戛然而止。
云微澜眯了眯眼,刚刚还施展着勾魂之术的美女蛇一眨眼就成了凶神恶煞的母夜叉,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媚娘脸色变了数变,终究很快平复下来。
“一招便破我机关,”她仰头看了眼群嬉图,又看向眼前气质尊贵的男子,“王爷果然暗藏乾坤。”
“不以公子相称了?”文璟一笑,“知晓本王身份,果然是有备而来。”
王爷?
这厮竟然是王爷?
云微澜的眸子眯得更深了。
文璟眉目沉静,唇带轻笑,手指依旧扣着媚娘的腕脉,另一手却闲闲地抚过云微澜未干的发际,顺着她流畅的侧颈线条而下,滑过肩头,轻轻一拂,温柔垂眸注视,“娘子,你好沉……为夫腿麻了。”
“沉个屁!”云微澜蹭地坐起,张口就骂,“你腿麻关我什么事,还不是你……呃!”
她重重拍了下脸,又全身上下扫了一圈,动了动胳膊,又动了动腿,能动了?
身上还有些微的软麻,但此时不是计较的时候,轻重缓急她向来分得清,因此她只抬头看了一眼,二话没说,站起来就扯着文璟的衣服往外走,“走!”
花厅上方原本不绝于缕的轻烟已渐渐散去,将群嬉图展现得更为鲜明逼真,只是那些让人不能直视的部位,此时却有殷红的血迹渗了出来,凝成血珠,滴落。
那是藏在后面暗算他们的人,被文璟一着击中,不死即伤。
在净房时她就觉得那图哪里不对劲,可就是想不起来,也就在刚才不久,她才知道,原来奥妙全在于此——那些私密的部位,平时都羞于一见,谁会没事盯着那些地方看?可偏偏那里留了细孔,才是害人的地方。
她一直以为文璟不知,为他的沉迷女色而急,却不想这男人心思深沉若海,早已清楚其中玄机,使了一出后发制人。
她根本就是白担心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