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久违的感觉,却让陈瑀,应该说沈灿,万般的兴奋,他享受斗争,与人斗,齐乐穷穷,前世就是如此!
诏狱内很整洁,如果不是牟斌带陈瑀来的,他真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走了没有两步,便见到了崔红玉,她双目呆滞,身穿黑色长衫,乌黑的秀发被一根绸缎随意扎了起来,显得很是干练。
她随意的瞟了一眼陈瑀,眼中没有一丝波澜,便继续发呆了。
“崔大当家,还认识我么?”陈瑀来到了她的面前,努力的摆出自认为最为温和的笑容问道。
“不要笑,猥琐!”崔红玉道。
“啊……这个。”陈瑀很受打击,尴尬的半饷说不出话来,不过既然为官了,脸皮这东西要不要都无所谓,于是他道:“看来还是你了解我啊!不错,我就是外表浪荡,内心炽热之人!”
崔红玉瞟了一眼陈瑀,然后道:“看你身前的补子和官服应该是正六品,你本是进京的举子,这么快便做了官,想必是今科状元郎,有点儿本事!”
陈瑀讶然,他道:“有本事的是你,这么点点细节你能看出这么多的东西,佩服!”
“翰林官来北镇抚司,是来套我话的么?”崔红玉不屑的道。
“是也不是,你对朝廷的配置这般的了解,定也是下了很大的功夫了。”陈瑀笑道:“若是我说来救你,你会信么?”
崔红玉一愣,盯着陈瑀看了良久,然后摇了摇头:“不信,为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也是。”
“天下乌鸦不一定都是一般的黑,不要以偏概全了。”陈瑀道:“官银是不是你劫的?”
陈瑀说完之后一动不动的盯着崔红玉,想要看出点什么来,谁知崔红玉双手抱拳,淡淡的道:“是的。”
“理由?”陈瑀继续问道。
“没有,官府无能。”崔红玉道。
“银子呢?”陈瑀继续道。
“花了。”崔红玉淡淡的道,自始至终都看不出她有什么波澜,最后她说:“事我也承认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看来仅抓住你一人是说不出什么问题了,也不知晓崔家还有何人,看说不得又要麻烦锦衣卫了。”陈瑀道。
“哈哈……哈哈哈哈。”崔红玉笑了,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天下官家一般黑,你也不例外,威胁我么?我倒求之不得!”
“哈……哈哈。”陈瑀也跟着大笑:“傻,真傻,被人利用了还能这么甘心,你以为你做的一切就能得到所要的结果嘛?你以为你的死能换来什么改变嘛?愚蠢!”
果然,陈瑀这话一说完,崔红玉眼中立马轻微的变了变色,射出一道精光,十分认真的盯着陈瑀。
陈瑀知道自己的计策起作用了,他也仅仅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去试试崔红玉的,他相信这里面定然有什么隐情,才会让崔红玉这么不信任官府,可是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不知,所以只能这么云里雾里打太极,这话说完,就连他自己也要听糊涂了。
不过不怕,里面有清醒的人就行了。
“看多了你会爱上我的……”陈瑀笑道。
“呸!”崔红玉道:“你知道黑菩萨为什么会越来越强大嘛?”
崔红玉冷不丁的说了这么前不着边后不着店的话,把陈瑀听懵了,但是感觉这句话应该是关键,他情不自禁的问道:“为何?”
崔红玉双目弯成了一道月牙,冰冷的脸上绽放出雪莲一般的笑容,竟有别样的风情,她道:“你们不是有锦衣卫么?自己查呀?”
陈瑀竟看痴了,这丫头难不成又使用摄魂术了?已经勾引过老子一次了还想要来么?那就……来吧!
“怎么?陈大状元郎,可别爱上我这女土匪哟。”崔红玉笑容更盛。
完了完了,继续呆下去自己就要沦陷了,陈瑀连忙灰溜溜的离开了,走的时候他道:“生命来的不易,好好珍惜。”
他自然是有权利说这样的话,前世死亡前,那明明白白的思绪让他久久不能忘怀死亡的滋味。
崔红玉看着陈瑀的背影,竟在陈瑀适才的话中听出了一丝萧索,转念一想,年纪轻轻的懂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