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始终站在几步开外的秦照心和卫姜,并没有得到胥阳任何一个多余的词汇。
缓缓的在她额头上啄了一口,“今日之后,你的仇也该报完了。”这一声说的极低极低,落在楚莲若的耳边,似乎这一刻,楚莲若那紧皱的眉头缓缓松了些。“等我!”
再抬首时,胥阳的那份温柔消失殆尽,眼中闪烁着的是嗜血的光芒,有太久了太久不记得血腥的滋味了,染了血的手,以及那握在手碗里的泓髓在众人的见证下出了鞘,这一夜烽火交加,这一夜大殿血流成河,这一夜,所有的朝臣不敢再逆其锋芒。
最后留在他们心里的是一抹傲视于天地的身影。
明阁的人早在这一刻两刻功夫的耽搁下,几乎全部入了皇宫。
局面几乎是一面倒,皇甫承眼中惊骇的光芒一道接着一道,看着那如同阎罗一般不停的收割着生命的胥阳,他觉得自己错了,就不该,就不该两面三刀,就不该与胥容达成协议。
他身边保护的人,一个又一个的消失,不只是他,百里长青,皇甫空明,就连那一直居高自傲的连国国主,身边的侍卫都在胥阳以及明阁人的料理下一个一个的倒下。
一面倒的趋势,让胥容的身形重重跌坐在地上,胥阳手中的泓髓妖冶的红色几乎让每一个人都侧了侧目。
当泓髓穿过那剩下的死士的防护递到胥容身前的时候,他突地一声大叫,“你不能这么做!我是你的哥哥,你想要弑君杀兄么?你觉得背着这样的名,你这个皇帝还能做多久?”
“呵呵,哥哥,本王可没有弑君杀父的哥哥。”
胥阳的话显然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弑君杀父,这……
所有的朝臣相视一眼,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太多,有些接受不能,但是胥阳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胥阳,你狼心狗肺,这样的话,你怎么能够说得出口?”胥容心中惊骇不已。这事儿,这事儿怎么会被发现?
“胥容啊胥容,你这个皇帝做的可当真是失败,要证据什么,我这儿可多的很。”那个早先已经认胥阳为主的云族中年男子凭空而现,看了一眼狼藉的大殿,“主子,你这可做的真狠,云族交给你,可真是我们的福分。”
“云族?竟然是云族?”朝臣们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一个明阁还不够,竟然还有一个云族,翎王爷不愧是翎王爷,不愧是先帝就算是拿胥容做垫脚石也要让其继承皇位的人,此时,更多的人是在思考胥阳做上皇帝的位置之后,带来的好处。
“都给本王闭嘴。”胥阳犀利的眼神向着四周一扫,所有人瞬间僵直了身体,噤若寒蝉,“把证据给他看看,我的好皇兄。”
中年男子从怀里掏出几本厚厚的纸张,朝着胥容的脸就摔了过去,这而是赤裸裸的打脸,但是此刻的胥容沉浸在刚刚的震惊里,愣是没有回过神来。
纸张本没有装订好,这一扔,有的就飘飘扬扬在半空,有眼疾手快的朝臣迅速的伸手接过,待看清了其上的内容之后,脸色骤变,一个弑君夺位的皇帝,他们竟然奉了那么久,一个残害国家栋梁的皇帝,他们竟然掏心掏肺。
“洛千淑,原名,连洛千,连国国主的亲妹妹,自小因为身体原因流落在外,后被寻回,却尚未公诸于众,就被送进来皇宫。”
“施玉音,秦将军的表侄女儿,可惜,这才是真正的狼心狗肺,在外被连国国主看中,查明身世之后,送回将军府,一度与秦皇后夺宠争位,推波助澜一举将秦将军一家推上断头台……”
“哎呀,这般细数起来,你这皇上当得可真是失败,竟然被女人左右了思想。”这般调侃人的嗓音,除了容越不做他想。“本庄主不过游荡一圈,没想到就碰上了这么可怕的事情,哎……”
当一条,一条的讯息被容越这个外人说出口的时候,胥容看着淑妃的眼光何其森寒。
已然成了这般模样,淑妃只是耸了耸肩,皱着眉头向着连国国主的身边走去,今日事儿怕已经不得善了。
“这么多年,孤竟然都被蒙在鼓里?”
“哼,蒙在谷里的事情又何止这些,连国国主与宰相来往密切,你以为他就搭了你这一条线?人家的野心可大着呢!”中年男子轻啐了一口,谁都听得出来,这话有多讽刺,却没有人制止,因为这话在证据面前竟然是在真实不过的事实。
“报,皇城被封锁,兵马来历不明。”
这人是先皇留下来的禁卫军首领,此刻对着胥阳认认真真的禀报,态度一览无遗。
高潮一波接着一波,胥阳一剑将胥容身后的大椅看成了两半,“若儿的事情稍后再和你算账。”
莫然从门口拐入,“主子,这是自李公公手上拿来的禁卫军剩下的人的调动令牌。”
胥阳已经将一切都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上,这一刻他就好像是高傲的王者,睥睨天下。
“来人,调集禁卫军跟本王走。”胥阳看了一眼楚莲若的方向,“将她护好,其余人都给本王看好了,此间不允许逃出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