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当容越的藏酒几乎见了底的时候,在他心疼不已的目光之中,皇甫承总算是被放倒在桌面之上。“这……”他指了指昏迷不醒的皇甫承,又疑惑的看了一眼静谧的四周,欲言又止。
“这人可就交给你了,不过,我要他明日出现在蕊婕妤的屋子里!”楚莲若沉着的眉眼带着厉色,若是之前没有记错的话,她在昏迷之前,隐约看到了蕊婕妤的身影。
这一次,最好将这些小角色悉数葬送在这琉璃寺之内,省的回去宫中还要费心费力,更怕是一个不注意,阴沟里翻船!
“确定要这么做?”容越看向胥阳。顺手就封了皇甫承的睡穴,一切自要做到万无一失。
“你觉得呢?”胥阳挑眉反问,虽然是问句,但是那话音里的意思实在是太过于明显,他纵容楚莲若的一切决定。
容越叹息一声,既然如此,他自然是要好好的完成他家老大交代的任务咯。
认命的扛起了这位皇甫公子,明明身份在最初就暴露了,却依旧觉得自己是胜券在握的,当真是太过自以为是了。容越一边扛着走,一边还摇了摇头。
“胥阳,这后续……”
“放心,我自然会安排的好好的,天色确实不早了,好好回去睡上一觉,明天起来,保证能够让你看到你想看到的事情。”胥阳揉了揉楚莲若的发旋儿,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她不断连绵的哈欠,“乖,去睡一觉。”
“哎,在我这一个孤家寡人面前,如此恩爱,是否不太道德?”
楚莲若笑容一滞,胥阳面色不变,“等到苏王兄脱身,你便不是孤家寡人了,所以此刻你便是看看亦是无妨。”
“脱身?你的意思是?”上官文慈惊疑不定的看着胥阳,这是什么意思?
胥阳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对着楚莲若柔声细语,“和她一起回去,我让林太医去一趟,确实要给你诊诊脉,不知道那日让你浑身乏力的药粉对你的身体是否有害!”
上官文慈却也知趣儿的不再纠缠,苏王与胥阳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有些事情上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就是因为如此,胥阳说苏王能够脱身,那么就一定能够脱身,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
至于如今的楚莲若,她便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嗯。”楚莲若没去理会上官文慈的羡慕,只是应了胥阳的声音,不过刚走不到两步,她突然停下了脚步,“胥阳,我一直忘了问,前些日子我们刚来到这琉璃寺遇袭的那天,你不是已经带着人前来的么?怎么后来没有见到你,而大火封山之日,你却出现的那般巧合?
这件事情,一直存于楚莲若的心间,那一天,胥阳来时不过在马车上匆匆说了几句话,问了几句他平时不曾问出的言语,真的是匆匆,当他们一齐出现在琉璃寺的时候,胥阳就不见了踪影。
这一问,上官文慈的脚步也顷刻间顿住,就连正打算使上轻功,尽快解决事情的容越都变了脸色,“老大,那一天,你来过么?”他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胥阳沉了眸色,“我没有,自从你们离开,我除了遣了容越前来助风轻一臂之力以外,便未曾出现在王府,直到林霖出现在皇宫……”紧了紧身侧的拳,“你们初到那一天,我出现过么?”这个‘我’字胥阳咬了极重的音。
在楚莲若三人相继点头之后,“好好回去休息,一切有我。”胥阳转身便走,或许当时楚莲若没有看出来,容越没有看出来,但是风轻,一点有所觉!
容越深深的看了一眼胥阳离开的方向,脸色骤变的同时,心中也很是惊诧,竟然有人的易容术好到让他都没有能够看出破绽,看来,这京都的风云就该变了。
楚莲若看着胥阳的离开,心中除了忐忑不安以外,还有一丝安定,幸而,幸而当日她在回答那个冒牌货的时候,只因为心中隐约的不安,也幸亏那一丝一毫的不安让她三缄其口,打算入了寺庙,安定下来,再细细交谈,如今,倒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却不知道,那个冒牌货找上自己的时候,到底是因为知道了自己与胥阳的关系,还是因为自己是这一行之中最受胥容信赖的人。
“我就说,当日的那一位,怎的行为那般怪异!”上官文慈抓过楚莲若的袖子,牵着尚且有些愣怔的她回院子。
“不用担心,你那天没有什么不合常理的举动,而当时的那位估计也只是觉得你是这一行人之中最可能得到消息的,该是不解你与王爷之间的关系的。”
上官文慈的分析让楚莲若的脑袋重新恢复了清明,细细想来,当日的光景,她安坐于马车之上,胥阳来了之后,打马行来,本以为会有一番互诉衷肠,却不想,当胥阳被请进了马车之内的时候,那灼灼的眼神现在想来,应该是为了即将探听到的消息而生出了兴奋。
因为胥阳的第一句话便是皇上让她们四位妃子前来琉璃寺是否安排了其他的防护,除了这些明面上的兵马?
楚莲若自然是以为这是胥阳在衡量要不要暗中保护她,如今想来,该是在探听这守备力量的虚实程度。
再之后,那般明显的破绽,她竟然还没有发现哪儿的不妥,首先,楚莲若当时体力不支依靠在车壁之上,若是胥阳当真到访,不可能无动于衷,而那一天,胥阳却连一句关怀的言语都没有,当时,她们还以为是为了避外头那许多侍卫的嫌。
想想,于胥阳而言,楚莲若被他放在心尖上,就算是被这外头的数十侍卫发现,估计也就是不声不响的处置在他们看不到的脚步,却绝对不会因为这短暂的几里路,而不与楚莲若有所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