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假意咳嗽一声,打断这莫名其妙的气氛,“咳咳……风轻阁主,这事情你该说出来了吧,如今我已经在这儿待着了。”
风轻看了一眼萧风,随即将目光对上胥阳,这才缓缓道来,“风世子,若是我的消息没有出错的话,定国候府上似乎是有一方药园。”
萧风与胥阳对视一眼,“此话不错,但是这药园子极为隐蔽,风轻阁主的消息实在是灵通让本世子……害怕!”
风轻抿了抿唇,将最后一口薄酒饮尽,“风世子的胆子可没有那般小,这若是害怕就不会帮着翎王爷成那大事了?”他意有所指。
胥阳竟然缓缓点头,对于风轻的话还是很赞同的。
萧风瞪大了眼,他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个胥阳怎么会去赞同风轻的话?“王爷……胥阳?”这个人是不是假的?
其实,说起来这三个人的思想也挺异曲同工的。
“萧风,马上去药园子将七日草的其他六味药收集起来。”胥阳严肃了脸,吩咐道。
他一般不会以这种口气对萧风说话,看来这一次是完全的放在了心上。
“是,我立刻吩咐下去。”萧风说完,立刻抽身便走。
“等等,风轻阁主既然能够发现,说不得这背后的人也可以发现,这事情你亲自去。”胥阳不放心,毕竟背后之人既然可以发现这七日红的另一纸药方,自然似乎不可小觑的一股势力。
萧风离开的身形顿了顿,“我知道了。”走进廊道,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王妃在宫中已经清醒了。”这算是最新消息了。
胥阳一听,也再不想待下去,“风轻阁主,就此别过。”
风轻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形,眯着眼,在树上待了半晌,才缓缓跃下,月儿将他的身影拖得吝长,有一抹孤寂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溢出,直至笼罩了整个小院。
“主子,你不去宫中么?”清旭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说了出来。
对于清旭的问话,他凝了眸子,却是缓缓摇了摇头,他也是人,他也会害怕,如今尚且可以留个念想,他还可以自顾自的说,楚莲若不过是将他埋在了心底,只是不愿意提,而不是彻底忘记了去提……
“大哥,如此可不像你。”一抹苍翠陡然出现在城墙之上,声音清亮,正是风曾。
一张小脸透着淡淡的清透,对,就是一种透,似乎看到风曾就可以映照出你内心的险恶,所以每一次风曾出现的时候,脸上都笼罩着薄纱,或者是一件宽大的衣袍。
上一次她是背对着萧风抛下的衣袍,因而根本就没有看见,否则大概会得到一声赞叹。
“大哥,你竟然喜欢莲若嫂子,她当年对你也不是无意,否则也不会临时逃婚不是,这些你都知道的。”风曾走近风轻的身边。
“小曾,你是不懂这种感情的。”就好像近乡情怯,近人也是会情怯的。
“我是不懂,但是就由于我是旁观者,我才更清楚,大哥如今的态度就好像是为自己造了一堵墙……”
“够了,小曾。”风轻的声音依旧淡然,却让风曾止了口。她撇了撇嘴,环视一圈,竟然没有找到石凳,“大哥,咱们家的凳子呢?”
“被别人偷走了!”风轻面不改色的说出这样的话,一旁的清旭差点没忍住,赶紧低头,想着阴影处隐藏而去。
“哦,原来被偷走了啊,但是,但是我们这石桌石凳也不是什么好货,而且这地方可是笼罩着五行阵法的,偷走的人也太没有眼光了吧?”风曾倒是并不纠结于是什么人偷到了这个地方,她在乎的是这贼人太没有眼光。
风轻身上压抑的气息都顿了顿,“这两日,你去了哪儿?”不在石凳被偷走的问题上多做纠结,他突然转移了话题。一丝破绽都没有,由风轻说来,相当的自然。
“我就是去瞎晃悠的而已,没有去什么危险的地方。”风曾打了个马虎眼儿。
风轻看了她一眼,没有戳穿。
话分两头,这边的情绪且不做多介绍,倒是胥阳这一次没有临空而走,却是与萧风一起走了密道。
“你今日在宫中竟然得了禁卫军的统领之职,有没有查到些什么?”
萧风略微回忆了一下,“旁的倒是没有,但是上官文慈与她的侍女素容倒是挺有意思,不知道与这事情有没有关系?虽然说也是受害者,也说不定是贼喊捉贼!”他说道这儿,稍微顿了顿,“但是淑妃那一出重伤又实在是奇怪?”
胥阳轻笑。
“你这是笑什么?难不成……”萧风一拍手掌,“淑妃的重伤与你有关?”
“风世子果然是风世子。”胥阳赞赏的一笑。
“得了,胥阳,你别埋怠我,淑妃那儿怎么会和你有关系?”他出宫的时候还想着是不是要朝着淑妃那方面去调查调查。
“我只是去试了试她有没有武功罢了。”胥阳敛了笑容,就是因为他临时起意去了淑妃殿,才会让贼人钻了空子,伤害到楚莲若。
“只不过这事儿太过凑巧,如何有人能够知道淑妃会遇害,如何有人能够料到禁卫军会大肆搜索,又如何有人能够未卜先知的将贼人藏在禁卫军里,又正好是林宿的那一分队?”萧风一直都想不清楚这一点。
一切未免太过巧合,一切又未免被算计的太过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