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好眼力,”陆云汐也不打算说谎,直接将沉甸甸的荷包交与老鸨,“这古文说得好:‘南开朱门,北望青楼。’妈妈放心,我们不是来砸场子的,不过是好奇,望妈妈通融一下。”
老鸨接过银子,见到里面几片闪闪的金叶子顿时喜笑颜开,“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不过我们百媚楼有百媚楼的规矩,还请公子与其他官人一般先行等候。”
“有劳。”陆云汐一俯身,走到等候的地点。
立刻有几名龟奴摆好笔墨,恭敬道:“公子,请先到影壁墙写下诗文。”
陆云汐接过笔,略一思索,徐徐写之:
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
若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
槛草结同心,将以遗知音。
春愁正断绝,春鸟复哀吟。
风化日将老,佳期犹渺渺。
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
那堪花满枝,翻作两相思。
玉箸垂朝镜,春风知不知。
放下笔墨,就见那龟奴将自己的诗抄好,随后拿进去。
陆云汐知道,这叫旗楼赛诗。
写得好的可以进楼,不好的就直接轰出去。
毫无意外的,陆云汐的诗被姑娘们瞧上了。
周围的世家公子能来这第一青楼百媚楼自是做过功夫,不过还有一些找人代笔的,被不留情面的赶了出来。
接下来,陆云汐和三位公子一同入了门,他们坐在一个厢房内,身边摆满了茶具。
第二关,打围茶。
婢子依次捧来盏盏清茶,陆云汐端起一杯,凑到鼻尖闻了闻。
她闻茶盏的姿势优雅得体,轻阖的双目更给她一种凌云仙人的气态。
不过须臾,陆云汐放下茶盏,笑说:“当真是上好的太湖碧螺春,茶色碧绿,茶香怡人,汤色明亮,只是可惜用了紫砂盏来搭配。若是用琉璃杯定能将此茶的香美纯粹,银翠欲滴表现的无与伦比。”
旁边的公子哥一听,冷哼一声,“说的比唱的好听,你说琉璃杯就是琉璃杯啊。”
陆云汐并不理睬,这种级别的小喽啰还没资格让她多费口舌。
“这云雾茶也不错,浓醇可人,香雾缭绕,芽尖肥嫩,却是不适合白瓷,无盖青花则是上乘。”她继续道,“最好的就是那祁门红茶了,搭配红釉彩瓷器,如晶莹剔透琥珀石。”
“这位公子说得有理,祁门红茶的搭配果真最好,只是类似于这样的花茶……”另一位公子端起一杯徘徊花茶,似乎在措辞,“虽说知晓不能盛入奶白瓷中,可实在不知道要用什么瓷器。”
“花茶的话青瓷,青花,彩粉瓷壶都可以,只是一定要盖杯,这样才能让花茶更加香气扑鼻。不过如果是茉莉的话,我还是喜欢用琉璃杯。”
“那白毫银针呢?”最后一位公子开口了。
“白瓷或是内壁黑釉的黑瓷。”陆云汐略一思索,“白茶可以解毒防暑,只是老人不宜喝太多。”
“君山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