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城头摆台,佳肴满满,一个城下设桌,只一壶清酒,一只杯,一束香。
隼飞对着楼下的秋叶白微微一笑,举杯道:“秋大人,不,秋王女,一别经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姿容令人惊艳,只是行军辛苦,只有这么一壶酒,也未免太清苦,不若与本王共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共享这天地之间的美景。”
秋叶白站在桌前,桌前只长盾手设盾阵相护,她却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说话,只是持香三柱对着城头遥拜,祭香三柱,又洒了冷酒三杯。
“放肆!”安思图大怒:“一个贱婢,一个女人,不好好躺着给男人上,也敢……”
“住嘴!”隼飞却毫不客气地转身就是一巴掌将他的话给打没了。
“大王!”安思图又气又羞,却又不敢与隼飞顶嘴。
秋叶白一切祭拜事宜做完之后,方才施施然坐下,头也不抬,淡淡地道:“我上京黎民百姓,世代居于此地,勤勉安分,皇天后土有灵,愿冤魂得安息,文嘉军在此,绝不再让百姓多枉死。”
她声音不高,却仿佛在每个人耳边响起,甚至城内都有不少人听见,那声音温淡,却仿佛安抚了悲苦而惶惑的人心,不少内城的百姓眼泪就下来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隼飞脸色微微变了变,他知道秋叶白此女武艺修为高强,却没有想到她内力竟然如此深厚。
他方才那一番话,已经几乎是明示着要与她共享天下,她却丝毫不理会。
“呵,两军交战,王女不觉得自己这话太托大了么,若是您不识时务,本王恐怕这城内几十万的百姓都要做了人肉盾,死在你们汉人的手里了?”隼飞冷笑一声。
不多枉死?
他早已打算放弃了城下那两万俘虏,他们打仗,有驱使俘虏或者奴隶为人肉盾的习惯,自己的士兵成为俘虏,他没有想过要救,既为战士,就要有牺牲的准备。
何况文嘉军敢杀他多少士兵,他就割下双倍的人头扔出城外。
秋叶白终于抬头,看向隼飞,轻笑一声:“隼飞大王,那么你们待如何,永远守在这上京城里,别忘了我的身后才是中原大片土地。”
隼飞见她不恼不怒,那般轻慢模样,心中很是不舒服,又似有些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很简单,天下能者居之,你我皆是能者自然共分天下,又或者……”他顿了顿,微微一笑:“王女姿容早已数年前就让我倾心,我愿求娶王女为大妃,从此文嘉军就是我赫赫狼骑的兄弟,你我共享天下,更共享草原,你我子孙再不分胡汉。”
此言一出,文嘉军军中传出阵阵怒骂和嘲笑声。
秋叶白却一抬手,制止了众人的声音,看向他:“多谢隼飞大王抬爱,若是我不答应呢?”
隼飞轻嗤一声,回头与那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谋士林先生对视一眼,才转过头冷声道:“那就刀子底下见真章,我狼骑三十万已经在驰援的路上,一寸江山一寸血,我赫赫狼族,从不畏惧死亡与鲜血,上京的汉人头颅就是我们祭旗的祭品。”
隼飞的话瞬间让文嘉军中怒声更盛。
秋叶白却淡淡地道:“第一、我已经有夫君,我没有打算再二嫁,第二,我夫君姿容倾国,你长得那么丑,我很担心生的孩子又丑又蠢。”
她一本正经地冒出来这样的话,让文嘉军众人呆了片刻,随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
嘲笑声瞬间让隼飞脸色一阵白一阵青,他勃然大怒:“秋叶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