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正当她要说话的时候,门外又是一阵喧嚣声传来。
“给我闭嘴!”
纳兰擎绷着一张脸,气喘吁吁地从门口挤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闲庭信步般的宴徐行。
“兄长,老师,你怎么来了?”
见这两人一到,宴筝立刻萎顿了起来,小脸不见方才的嚣张,慌张的样子好似老鼠见了猫儿。
“我不来你岂不是要反了天?”
纳兰擎呵斥道:“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做出此等胆大妄为之事?你将谢公的面子往哪里放?给我滚到一边去,回去再重重罚你!”
宴筝不怕纳兰擎,但是……她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宴徐行,乖乖地站到了一边。
纳兰擎立刻转身对谢庭道:“谢贤弟,莫要气恼,是愚兄教徒无方,才叫她惹下如此大祸,愚兄代她向贤弟赔罪,还请贤弟原谅则个!”
说完,他长长地鞠了一礼。
纳兰擎作为宴徐行的老师,能这般低微请罪,可见其诚意。
但谢庭正在气头上,又是牵扯到自己最宝贝的女儿,哪里还有理智可言,当即身子一转,回避了他的礼,“纳兰兄折煞谢某了,此事有意也好无意也罢,谢某记下了,只是我这庙小,容不得宴公子这尊大佛,你们还是带着东西快些离开吧!”
为了女儿的名声,他极力克制自己,才不让心里的气愤发泄出来,谢庭方才甚至想将东西都砸了。
“谢公莫要如此。”
纳兰擎赔笑道:“这样,咱们在外面说话实在不妥,不如去屋里一叙?这四邻八坊的看在眼里……有碍颜面。”
谢庭看了一眼在门口张望的百姓,其中还有不少家丁小厮,想来也是主家派来打听消息的。
宴徐行在江陵也不是什么秘事,这件事拖的越久,对他们越不利,思索片刻,叹了一口气道:“也罢,你们先进来吧!”
他先走进了房门,突然脚步一顿,又转过身,厉声道:“将这些东西搬走!
还有,大门关上!”
其余人面面相觑,宴筝正想反驳,被纳兰擎狠狠瞪了回去,随后快步跟了进去。
宴徐行今日表现的很反常,既不说话,也不是反对,冷淡的像个置身事外之人。
只是在路过谢颜面前的时候,他突然倾下身,说了一句,“谢姑娘记得莫要反悔。”
谢颜耳边的热意还没起来,他便已经转身进去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谢颜总觉得自己被算计到了,心里焦躁的厉害。
堂间的气氛格外凝重,只剩下纳兰擎压着宴筝道歉的声音,“快给谢公赔礼!”
宴筝心里不服气,可却不敢当着宴徐行和纳兰擎的面反抗,只能弯腰曲背道了歉。
见谢庭的脸上好了些,纳兰擎这才坐下,笑道:“谢贤弟,事到如今,咱们得想个万全的法子,不能叫人看了笑话才是。”
“什么笑话?”
谢庭冷哼一声,眼神在宴徐行等人的身上游走一边,“你们将那些东西抬回去便是,我们明日一早便会离开江陵,此事休要再提。”
“贤弟莫要说气话了。”
纳兰擎连忙好声安抚,他感觉自己这辈子的好话都要说尽了,“你我也知道,儿女婚事并非口头上说的那般简单,左右邻里都看见了我宴家的定礼进了你谢家的大门,再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