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弥月山还有个仙盟以及仙盟管辖下的「翠鸟之巢」。
作为三界六道顶级执法部门,「翠鸟之巢」拥有最庞大的囚禁之地,那里关押着无数被定下十恶不赦大罪的犯人。
有修士,也有凡人,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人们路过那都能听见阴风怒号,好似有人在凄厉哭叫求饶……人们称这牢狱为“阳光照不进的不毛之地”
,确实进去的人九死一生,且再也没有从里面成功改造释放的例子。
没人知道最终那些囚犯都去了哪。
但看这弥月山充盈的灵气与活力满满的沙陀裂空树根系,如今在真相大白的情况下其实不难猜到囚犯们的下落——
大概就输作为那棵树所需要的营养土配方之一,被埋进了土里。
当然这些都只是传闻。
直到眼前一场突如其来的争斗,将现场搅得乱七八糟,方才坐在台子上蛐蛐云上仙尊风采不比当年,还问看了他一眼的南扶光有何不爽,是不是仙尊梦女的那位路人甲,原本正和自己的道友抱头鼠窜,结果一阵巨响和惨叫声让他背后鸡皮疙瘩冒了起来,他转头一看,发现原本紧紧跟着自己的道友被树根捉住了——
在他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
树根缠绕着那个人,路人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挣扎,尖叫,不远处还有数十名同等遭遇的修士。
在他因为恐惧逐渐瞪大的双眼中,他看着树根伸进了同伴的嘴巴里,尖叫变成了“呵”
“呵”
的气音n那喉咙诡异的凸起一块,而后他就像一枚饱胀多汁的橘子,被迅速的吸干,只剩一层干瘪的皮。
沙陀裂空树此时如深海爬出来的巨兽,挥舞着自己的树根如带着吸盘的触须。
每一根树根的尽头都挂着一具干瘪的尸体。
直到拿回了自己的武器的旧世主一镰风刃砍过,那棵倚靠沙陀裂空树树根生长的巨树被一切为二,轰然倒塌。
所有的人都吓疯了,还在四散奔跑。
受害者的亲朋好友哭叫着扑向被吸得只剩一层皮的受害者修士。
周围乱作一团。
一切好似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
南扶光也不知道宴歧把宴几安摆到哪去了,回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晚上她有问宴歧不会把人杀了吧,宴歧盯着她看了半天,仿佛企图从她眼中看出什么端倪。
“如果你跟我说你有点不舍的。”
十指交缠,男人微笑着说,“现在我就可以杀了他。”
南扶光不知道该怎么跟这男人解释,最起码贯穿整个少年时期与孩童时期,其实云上仙尊待她不赖,许多人羡慕她有一个好师傅,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只是后来时过境迁,这份感情变质变样,她抽身离开的果断,两人分开的也不算体面……
但归根究底不至于见面就要打要杀。
曾经的宴几安对云天宗大师姐来说是天底下最好的师父,走哪她都愿意跟着他。
现在的宴几安对南扶光来说是个瘟神,她只需要躲得远远的。
“听鹿桑说他的视力伴随着龙骨的抽离在退化。”
宴歧突然提到,“你觉得等他醒来后发现他所谓的师父是邪神,一切都是骗局,他是帮凶,并且因此得到惩罚双目失明,你猜他会怎么样?”
宴几安是个信念感很强的人。
他所有的行为逻辑就像设定好的程序一样只为了“复活沙陀裂空树、拯救三界六道”
,为了这件事,他又疯魔了一样做了其他很多离谱的事。
若是中间曾经出现过什么小插曲,那大概就是他在南扶光的身上曾经找到了一点点的自我,这让他看上去一会儿正常一会儿疯的……
但小小南扶光,还真不够拿捏他的救世大业。
原本他可以这样坚定的一辈子走下去的,直到他发现这一切都是骗局。
南扶光知道一种说法,乡下的养鸡户会在养殖场的鸡群里投放一只身娇体软的鸡,这只鸡弱不经风、体弱易病,但平日里它会被异常珍视地养着,这种鸡叫“报信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