鹜王和公输右领着的一众人马,直抵立政殿。
“国不可一日无君,今父皇仙逝,太子失德而匿,然叛军日益骄纵,国君之位不可一拖再拖。”
鹜王立于众人身前,虽是仰视着高位上的皇后,然目光挑衅,颇为盛气。
“值此国运危难之际,本王受百官所拥,欲继承君位,望皇后成全。”
皇后面无表情,目光从鹜王身后的一众大臣扫去,每人皆低着头,在鹜王说完后同时作揖高声附和。
“鹜王,你这是在逼宫么?”
“不敢,只是为大局计,不得不如此罢了。”
这时,裴屸忍不住站出来斥声道:“太子已经被赦罪,虽暂时失踪,但仍是储君,鹜王殿下怎可篡位称王?”
在知道群臣入宫后,裴屸料到众人意欲逼宫,故而先行一步来到立政殿,果然不出所料。
鹜王很不高兴,直盯着裴屸道:“五郡联军皆因太子而起,如此秉性,与暴君何异?帝国怎能容忍暴君作乱,害得天下动荡,百姓流离失所。
故本王继承大统,内整朝纲,外和联军,还天下太平,难道不是顺应天道么?”
他走上一步,威胁意味更重,“裴屸,我知道现在玉玺在你手上。
如今父皇已经不在,你还要拿着玉玺,是打算自立为君么?”
裴屸忍住气,抱手道:“不敢,本将只是替未来的皇帝保管。”
鹜王顿发冷笑,道:“裴屸,我没有耐性,你最好想清楚,叛乱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裴屸,把玉玺给他。”
正是僵持之际,皇后突然开口,而且是让裴屸完全始料未及的内容。
他特意从玉麒麟手里接过玉玺,就是希望避免玉玺落到鹜王手里,没想到却因为皇后的一句话要葬送了。
“鹜王说的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战事危急,更不可耽误。”
皇后重复了一遍鹜王的理由,表情依旧不悲不喜。
鹜王也在看着皇后,从那个女人仿佛永远一副冷漠的表情中,他到底很难猜出她的内心所想。
公输右藏在群臣之中,也在注意着皇后赵月灵的反应,不得不说,连他也有点意外赵月灵的干脆。
当然,赵月灵如果要动用什么阴谋也在他的计划之内,但他觉得对方不会这么做。
这个聪明的女人应该清楚,此刻放权是最明智的选择,毕竟对她这样一个“局外人”
来说,这样反而是一种对自己过去多年遭遇的解脱。
“皇后娘娘请放心,待本王登基之时,您便是本帝国的太后,无论你将要做什么,去往何处,本王皆不会过问。”
皇后做了决定,鹜王也知趣地作了承诺。
在他看来,皇后赵月灵是不屑于做这太后的,那个可以自由自在地离开的承诺才是她所需要的。
双方的交易像是一下子摆在台面上,裴屸即便再是反应迟钝,也知道现在单靠自己是翻不了了。
更糟糕的是,在那些附和的大臣中,他还看到了禁军六大兵营中的四个兵营的主将,仅仅除了他的直属部下和赵宁所部。
这意味着禁军内部也已经站队,天平已完全向鹜王的方向倾斜了。
离开了民房的江白,很快回到放天城。
她没有选择回到府邸,而是找了个茶铺,坐下饮茶。